闫福俊听唐晓棠拿自己当年露脸的事儿来开涮,更不高兴了,甩给唐晓棠一句:“我就是个抓小偷的,不能跟您唐大队比呀,你们人家办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案。”
唐晓棠正色说道:“我还就是来跟你掰扯这事儿的,你们办这个系列案的套路就不对。”
闫福俊坐直了,摁灭了手里的烟,眉开眼笑地说道:“糖糖,我这是受打击了,有点儿转不过弯儿,你看看,在孕育着新生命的伟大母亲面前,怎么还能抽烟呐。”
他利索地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快步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嘴里嘟囔着:“这帮小子,大夏天关什么窗户呀。”
唐晓棠笑道:“行啦行啦,听见有秘籍,就上赶着要偷学呀。”
闫福俊给唐晓棠让座,打着哈哈说:“哪儿呀,我这不是不耻下问嘛。”
两个人调侃了几句,唐晓棠转入正题:“俊哥,我发现个问题啊,你们这六十多起案子,咋没出过几次现场呀?”
闫福俊不以为然:“这类案件的现场就是在出租车上,司机挣脱开之后,自己开着来报案,哪有个正经现场呀。”
唐晓棠说道:“你的思维呀,还没从抓贼转变过来。
这跟抓贼不一样,嫌疑人做完案弃车逃走,有的司机跟他们搏斗过,所以才会受伤。
那么嫌疑人在制服司机的过程中会不会遗落下什么东西,或者是在出租车车上、或者是停车地的周围、或者是逃跑的路线上,都有可能呀。“
闫福俊想了想说道:“车上是肯定没有,我们都搜得很仔细。
停车点附近也勘察过不少起,经出租车轮胎反复碾压,连个有价值的脚印也没提取到,嫌疑人逃跑的路线,司机有时候都说不清楚,案发都在前半夜十一点到后半夜四点之间,连个目击者都找不到,不太好确定呀。“
唐晓棠不疾不徐地说:“在警院的时候老师说过,查破刑事案件有一条原则,是现场、现场、再现场。
不是每个案子都适用,但是在有些案件中是很重要的一点,一切围绕现场,把工作做细做透。
我现在要去这起案子的现场看看,俊哥是继续在家里憋着呐,还是跟我出去散散心啊?“
闫福俊急忙起身,关心地对唐晓棠说:“你现在三四个月了吧,不能这么不分白天黑夜的瞎跑瞎逛了,我带着人去,你就在家里等信儿吧。
我不是抢功啊,案子破了算你们的,我就是取取经,要不赵局哪天真敢揍我一顿。
你说市局的局长要是把分局的副局长给揍了,传出去不好听吧,嘿嘿------“
唐晓棠站起来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今天要是不来跟你说我去看了现场,不定怎么埋汰我呐。
案子谁破都一样,赵局那儿我去说,破了大家都有份儿。
看现场也一样,你去我也去。医生说了,多走多运动,将来生的时候少受罪,走吧走吧。“
闫福俊拿唐晓棠是没辙,边和她往出走边说:“姑奶奶,大夫的话选择性的听啊,你说你就这么整天的不识闲,要是六七个月就要生那该咋整。”
“呸呸呸,你看我这嘴,快赶上崔------”,闫福俊打住了话头,眼神暗淡了下来。
唐晓棠拍了他一下:“他就是跟你学的,那张嘴想往出秃噜什么就往出秃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