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中午,邻市的一个木材加工商老黄来找郭建斌,想让他给联系一家供货商,他自己现在上货的厂家,原料的价格有点高,成本核算下来利润有点薄。
他需要用的木材原料,郭建斌正好手里有家供货商有这种料,郭建斌打电话联系好后,就带着这个加工商老黄过去了。
见了供货商谈好了价格数量,郭建斌就准备撤了,剩下就是老黄和供货商之间再商讨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老黄按照行规给了郭建斌八千块钱,供货商和老黄打趣:“前几年你来拿过的我的货,那个介绍你过来的刑歪嘴子,可没人家建斌这么亮堂啊。
我记得你拿的货没这次多,中介费可是给的不少呀。“
老黄有点不好意思,忸怩着说道:“那会儿不是还不认识建斌嘛,建斌好像是这两三年才进这行的吧。”
郭建斌确实是在妻子在崔氏集团站稳了脚,借助王宇和崔海的关系,崔海又跟崔有才提了他的事儿,几方面因素都有利,才挤进这个圈子里来的。
有崔氏集团在后面给他站脚助阵,做了几个大单下来,郭建斌就在这行里站住脚了。
试想,哪家供货商要能让崔氏集团从他这儿进上几单原料,那就够他们几年忙活的了,能跟崔家搭上线的中间人,现在的郭建斌是名头最响的一个。
郭建斌听他们嘴里叨叨什么刑歪嘴子,就留上了心眼,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个刚入行的,一些老人儿还真不熟,这个什么歪嘴我就不知道人家。”
老黄连忙说道:“刑歪嘴儿前几年倒是干过一段儿中间商,不过他是家里有个小加工厂,总来市场里上点原材料,人头熟点,我们这些从外面过来的,两眼一抹黑,找他不是能省点事儿嘛。”
郭建斌很好奇地问道:“你老说歪嘴歪嘴的,是个啥意思呀?”
老黄笑着说道:“他其实也不是个歪嘴,就是嘴上有个疤,离远了不细看,左面的嘴角比右面大出来一块儿。看上去嘴是歪的。”
郭建斌皱着眉头想了想,疑惑地说道:“我咋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呐,咱平城做这行的,哪有这么个人呀?”
那个供货商说话了:“他不是市里的,在柳川县北关附近有个邢家木器加工厂,那是他跟儿子弄的。
我也有个三四年没见过他了,现在偶尔是他儿子上来,也不从我这儿拿货了,估计是儿子把加工厂给顶起来,歪嘴子躲回家里享清福去了吧。“
郭建斌得了这个信儿,也不敢再往深聊了,他磨蹭着没走,等老黄和供货商商量完事儿,拉着老黄去喝了顿酒。
喝酒吃饭的时候,郭建斌又套问了一些有关刑歪嘴的细节。
据老黄讲,这个刑歪嘴是个南方人,身高一米七十左右,浓眉毛、大眼睛,身材偏瘦,但是很壮实。
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几句话说不对就爱发火,不太好打交道。
老黄见过他那个儿子,那是五六年前吧,那个小子也二十来岁了,长得倒是高高大大的,比他老子刑歪嘴精神,可是跟在刑歪嘴屁股后面唯唯诺诺的,连句话都不怎么说。
刑歪嘴让他去给买盒烟,结果买回来的烟牌子不对,让刑歪嘴两脚就踹的坐到地上了。
那么大个后生了,坐在地上还哭鼻子呐,真是想不到,几年没见顶上用了,不用刑歪嘴儿前后跑了。
跟老黄吃完饭,郭建斌就要来找王宇,家里来了电话,说母亲又不太舒服,他就又回了趟乡下。
看看母亲就是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没啥大毛病,他给买了些药放下,今天着急返回市里,找王宇汇报这个情况来了。
唐晓棠一听是柳川县,拿出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等通了之后之后对着话筒说道:“玉堂哥,我是晓棠------
嗯,有点儿事儿,你们北关附近有个刑家木器加工厂,你先给访访这家的老板的家庭情况------
哎呀,我哪儿敢吩咐你呀玉堂哥,我等你的信儿啊。“
压了电话,唐晓棠对王宇说道:“老李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让他先给访一访,咱们再下去就省事儿不少了。”
王宇笑笑说:“玉秀嫂子回去时间不长吧,我看牛牛那孩子的个头儿都要有一米五了吧。”
唐晓棠笑着说:“一米五九了,初中我看看玉秀嫂子的意思,我想把牛牛送到省城去念,我妈可喜欢那个孩子了。”
王宇招呼大伙儿接着喝接着吃,一帮人吃喝到三点来钟,李玉堂给唐晓棠回过来电话了。
唐晓棠接完电话眉头就拧在一块儿了,王宇看见她表情有异,疑惑地问道:“晓棠,什么情况呀?”
唐晓棠斟酌着说道:“老李说,那家加工厂停业了,厂子里已经没人了。”
王宇说道:“小厂子不景气,倒闭了也是正常的吧。”
唐晓棠思忖着说道:“不正常的地方就在这儿呀,这家厂子是因为老板邢新生失踪才停业了,都已经三年多了。
老李让人去查,查的人回来才跟他讲了这个情况。
现在老李那里已经开始整理当年的卷宗,我们明天过去就知道详细情况了。“
王宇也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的嘟囔道:“失踪了?三年前---怎么会失踪了呐?”
唐晓棠一拍桌子:“事出反常必有妖,准备明天下柳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