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勇开车把唐晓棠送回支队,拉着柳俊梅往市局走,柳俊梅忽然说道:“勇子,咱俩去趟崔英家看看吧。”
崔英的家在平北区工业路市棉纺厂大院一栋老式家属楼的一楼,这栋楼邻着马路,秦晓勇和柳俊梅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按照案卷上面的记载,找寻着崔英家的具体地方。
在院里住户的指点下,得知崔英把自家的房子改造了一下,从向南的阳台处开了个门,在自己家里开了个小店。
秦晓勇和柳俊梅找到了这家商店,只见在阳台外侧的墙体上写着两个红色的排体大字——超市,阳台东侧开了一扇门,挂着厚重的灰色棉门帘。
阳台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红色长安面包车,车的后备箱盖和右面的中门敞开着,车厢里装满了方便面、饮料、小食品等货物。
一个穿着件蓝色棉大衣、戴着黑色绒线帽的男青年,正把几箱垛在一起的方便面箱子从车厢里抱出来往店里走。
门口有两级台阶,他试图把挂在门外的棉门帘掀起来,可是手里抱着的方便面箱子有点碍事,掀了两下没有把帘子掀开。
秦晓勇紧走几步过去,帮他把帘子掀起来推开门,男青年说了声“谢谢”,抱着箱子先进了店里,秦晓勇和柳俊梅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店里。
这间屋子应该是之前家里的大卧室,宽约三米多一点,加上阳台爽出去的一块儿,长有六米左右,面积大概有二十二三平米。
东西两边靠墙是两排分成四层的货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方便食品、饮料、以及日用副食杂货。
货架下面的地上,挨排堆放着没有打开包装的饮料、啤酒、方便食品和杂货的包装箱。
北面靠里的东侧放着一个高八十厘米、宽五十厘米左右的银白色金属框架的透明玻璃货柜,货柜里最上面一层摆放着几十盒各种品牌的香烟。
货柜后面的北墙处立着一个货架,货架分三层,上面摆放着七八种装潢精美的高档白酒。
北墙与西墙之间留着个宽不到一米的门洞,挂着白色绣着仙鹤松柏的布帘,在北墙的货架与柜台之间,放着一张单着蓝色床单的单人床。
整间屋子看上去狭窄拥挤,但是物品摆放的整齐有序,地面上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显得杂乱无章。
在门洞处站着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的中年妇女,她一手撩着帘子,对着屋里歉意客气地招呼着:“海子,你慢着点儿,不着急呀,每次还得让你帮着往里搬。”
那个穿着蓝色棉大衣的男青年从门洞里侧身出来,笑着说道:“姑,我就是顺手的事儿,你忙你的吧,这不又来顾客了,不用管我。”
他小心地从秦晓勇身边走过,没有碰到秦晓勇的身体,拉开门出去到了阳台前面,脱掉身上的棉大衣用力抖了几下再穿到身上,继续去面包车里往下卸货。
这个中年妇女就是崔英,她回身招呼秦晓勇和柳俊梅:“你们想要点儿什么呀?”
柳俊梅从货架上拿起两瓶饮料走到柜台前说道:“这个多少钱啊?”
崔英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饮料:“两个四块。”
从兜里掏出钱数了四元零钱递给了崔英,柳俊梅拿起放在柜台上的两瓶饮料递给秦晓勇一瓶后,转身就往外面走,秦晓勇跟着她从商店里出来了。
柳俊梅拧开饮料瓶的盖子,对住嘴儿喝了两大口,一只手挽住秦晓勇的胳膊,灵动的大眼睛四下看着,俏皮地说道:“秦队,这都快一点了,你平时带着人出来办案子,不管兄弟们的肚子饿不饿呀?”
秦晓勇伸手从柳俊梅的手里夺过来那瓶饮料:“就着西北风喝这个,你不怕肚疼呀。”
把饮料拿在手里,秦晓勇皱着眉说:“你看看、你看看,冰冰凉,你能不能改改这个毛病呀,不管啥季节都爱喝凉的,对身体一点儿都不好。”
柳俊梅晃着他的胳膊笑道:“哪有那么多穷讲究呀,在村里那会儿,渴了拿瓢从水缸里舀上水就喝,冬天的时候,水里面还带着冰碴子,那喝着才痛快呐。
我也没落下啥毛病呀,身体棒棒的,这个你最清楚吧?”
她捏了捏秦晓勇的手臂,眼中颇有深意地望着秦晓勇。
秦晓勇讪讪说道:“咱俩说的不是一码事儿啊,你别扰乱我的心智。”
柳俊梅妩媚地一笑:“怎么,看的有点儿腻了?”
秦晓勇的脸涨红了,他低声说道:“要不买点儿熟食咱俩回家吧,好长时间中午没在一块儿吃个饭了。”
柳俊梅撒开他的胳膊往前跑了两步:“你想得美,要假公济私呀,我才不跟你回去呐,哈哈---”
秦晓勇反应过来是被戏弄了,抬腿就追:“是你先招我的,这会儿想跑了,门儿都没有。”
柳俊梅假意跑了两步,让秦晓勇追上她把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