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乐阳等人傻了眼,忙不迭地称呼着周志:“姐夫、姐夫、姐夫---”
周志笑着回应:“哎、哎,快坐快坐,没那么多讲究啊,叫叔就挺好,回家我的地位就见长啦,呵呵---”
唐晓棠嗔怪地推了他一把:“叫你叔,那我不跟着你成了老阿姨啦?”
周志嬉笑着说:“别价,你也可以叫叔啊,我不会在意的。”
唐晓棠剜了周志一眼,轻捣了他两拳说:“把你美得,赶紧找地方给我坐下,大伙儿都饿了,让人把菜上的快点儿。”
周志往后跳开,抬手给唐晓棠敬了个海军礼:“Yes_Sir,马上安排,”转身跑出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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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为了缓解大伙儿的压力,唐晓棠在吃饭的时候让人们喝了点啤酒,她自己以白酒相陪,这时略带微醺。
唐晓棠三十六岁啦,又空着肚子熬了大半宿,毕竟不是二十七八岁那会儿不知疲倦的时候了,一瓶老白汾下去稍稍有点上头,不过她的兴致很高。
散席时她跟于刚柱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不让大家谈工作,你也记着点,吃饭就是吃饭,不要还把工作挂在嘴边。
有时候暂时放放脑子,调整调整状态再接着干,会更有效率。
告诉大伙儿,都给我回去睡个好觉,下午三点会队里开碰头会,这个案子不是那么容易搞的,心急也没有用,先把精神养足了。“
周志帮唐晓棠换了拖鞋和清爽的睡衣穿上,唐晓棠要喝茶,周志给她调了一杯蜂蜜水递在她手里:“姐,咱们不喝茶了,喝点蜂蜜水缓缓酒,早点儿睡觉,白天还得忙活呐。”
唐晓棠娇嗔地说道:“这点儿酒还用缓呀,再开一瓶我跟你单来,看谁把谁喝趴下。”
她靠着周志仰卧在沙发上,语气有些惆怅:“年轻真好啊,看看乐阳、严杰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劲头十足的样子,我那会儿比他们还要劲头儿大呢。
现在真是有点儿老了,精力有点儿跟不上啦。”
周志给唐晓棠揉捏着肩膀,专注地凝视着她的俏脸,深情地对她说:“你就是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了,操心的事儿多,是心累啦。
要说老了我可不同意,那天咱俩去打拳,你忘了那个大姐问你啥了?
她说姑娘啊,你这几下子跟你哥学的挺有样的,真看不出来呀,呵呵---“
唐晓棠把头滚到周志怀里,搂住他的腰呢喃道:“小志,你真会说话,我就爱跟你待着。
可是人总是要老的,我可不想成了个老太太,那样子丑死了。“
周志潇洒地拍了拍她的香肩:“那有啥呀,有我这个老头子陪着你呐,你也想得太远了,到那个时候还早呢。
起来起来,咱们去冲个澡睡觉了。“
唐晓棠星眸迷离,吊住周志的脖颈,吹气如兰声若仙音:“我要你一起------”
二零零六年八月二十七日十五时,刑警支队小会议室里,一大队一中队全体、二中队、三中队部分队员,以及唐晓棠、于刚柱、李跃华等人聚在一起,正在开案情研讨会。
二中队中队长杜华伟带着四名队员被抽到省厅上专案,三中队中队长李健和三名队员让唐有志借到郊区分局搞一起碎尸案,韩峰的二大队人手不足,四中队跟着韩峰他们下去了,家里就剩下这十多个人了。
唐晓棠上来先给大伙鼓着劲儿:“别觉得咱们人少啊,在座的都是咱们支队的精华,兵在精而不在多,我相信通过大家的努力,再加上兄弟单位的有力配合,拿下这起枪案没什么大问题。
案情目前也比较明朗,犯罪嫌疑人确定是老干头杜尚义,我们的首要工作就是怎么把他挖出来缉拿归案。
我跟李支队可是把宝都压在你们身上了,二大队的动员会是闫支队去给开的,我和李支队都没去,来跟你们坐着了。
这儿可一个外人也没有,我和李支队都是一大队、更准确地说是一中队出来的,先后都担任过一大队的大队长。
支队、包括局里的很多人都议论,说我对一大队偏心,我觉得这挺正常呀,谁还对家里人不照顾照顾呀。
有人在这起枪案发了之后,自己给自己加压,有思想负担,这完全没有必要嘛。
一大队是我直管,有问题也找不到你们头上。
刑事案件千变万化,突发情况、意外事件屡见不鲜,别啥事儿都往自己头上揽,比个儿你们也没几个比我高的,板子打下来我先给你们扛着。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咱们开个碰头会。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在座的加起来十八个人,那要顶五六个诸葛亮啦,集体的智慧是无穷的,每个人都说说,这个案子我们该从哪里下手。
有啥说啥,就当是唠家常,谁都得发发言啊。“
唐晓棠从桌上的放着的手包里摸出来几盒华子,随手扔给了谢志敏两包:“老转儿,给大家散散,烟是敲门的砖,又是提神的药,会抽的都点上。”
她自己撕开一包烟拿出两根,递给李跃华一根,自己叼起一根,剩下的推到李跃华手边:“在家小志不让抽,跟你们也过个瘾。”
李跃华帮唐晓棠点上火儿,他也把烟点上,乐呵呵地对大伙儿说道:“有好点子都往出抖落啊,让唐支采纳了,咱们再敲她一顿竹杠,让她请大伙儿啤酒烤串儿走起。”
会议室的气氛活跃起来,以年轻人为主的侦查员们争先恐后对怎么办这起案子说出了自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