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了问大家晚上吃饭都花了多少钱,各组报了了报数目,大概都在六七十左右。
唐晓棠算这些柴米油盐的细账不在行,好在有谢志敏这个成家立业多年的细心人在,他给估算了一下,一个组一天在外面吃两顿饭,怎么也得一百五六十块钱,再少了怕是够呛,咱们的人好说,可是有兄弟单位的人在,吃的太简单了还不如不吃,会被抱怨的。
这上面唐晓棠历来是尽量保证能让大家吃好,谢志敏说的也很有道理,人家兄弟单位的人协助咱们搞案子,你应个名儿请人家吃饭,临了就一碗拉面给解决了,确实是有点儿不像话。
再说了,东河区分局在李裕侗副局长的授意下把宿舍都腾出来让给咱们住了,这就给省下了一大笔开销,那就往伙食费上多贴补一些吧。
唐晓棠拍板决定,让于刚柱给每个组长发了一千块钱,言明这是五天的伙食费,告诉几个组长都把吃饭的收据开上保存好回来报账。
散了会之后,唐晓棠把陈乐阳单独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向他交待了一番,陈乐阳犹犹豫豫从唐晓棠的宿舍出来,在门口踌躇着不愿离开。
唐晓棠走到门口对他说道:“让你去就赶紧去,剩下的钱给买二十根儿雪糕回来,我请客。
对了,再买两副新扑克牌回来,快去吧。”
陈乐阳苦着脸看看唐晓棠,唐晓棠向他挥了挥手:“快去快回,我给你占个位置,今天跟他们好好练几把(指打扑克)”,陈乐阳脸上一喜,快步向院儿外走去。
唐晓棠看陈乐阳出了分局大院儿,她悠闲地走到谢志敏他们宿舍的门口,高声嚷嚷道:“谢老转儿,听说你们昨天占了上风啊,今天我组个队咱们练练?”
谢志敏拉开门儿,笑嘻嘻地往屋里让唐晓棠:“咱们别光练嘴,我们还是阿健和小段,你组织你的队员吧。”
他回头对屋里的李健、段守恒、胡建刚说道:“几位,赶紧摆桌子呀。”
唐晓棠站在门口喊道:“刚柱、刚柱,赶紧往过走,今天我带着你和乐阳大报仇。”
于刚柱应声从旁边的宿舍出来进了谢志敏他们这屋,看了看屋里的人头儿问道:“老大,不是你、我、还有乐阳跟老谢他们开战吗,这咋缺个队员呀?”
唐晓棠往床上一坐,挥着手张罗道:“先往下坐、先往下坐,乐阳马上就过来。
建刚,你去我那屋把我的保温杯给拿过来。”
谢志敏对嘻嘻哈哈坐过来的李健和段守恒说道:“阿健,你坐老大的上家,注意卡着点儿她的牌;
小段,你还是在于队上家,小心老大偷看你的牌啊,她有这个毛病;
我坐乐阳的上家,那小子打牌鬼大,我看着他点儿,你们闹不住他。”
陈乐阳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跳进了屋里,嬉皮笑脸地对谢志敏说道:“谢哥,你这样背后说搭档的坏话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谢志敏冲他招招手:“来来来,自己往我旁边儿上坐啊,地方都给你留好了。”
唐晓棠冲着陈乐阳问道:“让你买的东西呐?”
陈乐阳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都买回来了,还剩下二十六块钱。”
唐晓棠一摆手:“行了,剩下的钱这几天买扑克用,烟给给老谢,雪糕让建刚拿去给大家发发,这屋的留下啊。
新扑克呢,拿出来开练呀。”
陈乐阳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递到了谢志敏面前,谢志敏接过来看了看里面,见是五条“芙蓉王”香烟。
他望向唐晓棠问道:“老大,这是啥意思呀?”
唐晓棠从陈乐阳手里接过来新扑克牌,一边往开撕包装纸、一边随意地说道:“我把烟戒了,这次出来小志也不给我带烟了,咱们估计得在这儿住些日子呢,你们这几个烟鬼离了烟咋能行呢。
我让乐阳去给你们买了几条烟,由你来保管吧,谁的烟抽没了你给大家发发。”
看谢志敏要说话,唐晓棠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啦行啦,就这些啊,抽完了就自己去买吧,我可是不管了。
乐阳,给我个雪糕,你赶紧往下坐呀,别耽误功夫啦。“
要知道一盒芙蓉王当时买二十元,整条买也得一百九一条,五条烟就是九百五十块钱,这在当年可不是个小数了。
谢志敏知道唐晓棠就是这么个人,她牵头儿带着人出来搞案子,能不让大伙儿花自己的钱就不让队员们花,毕竟都是普通人,每个月就指着那点儿工资活着呢。
她有这个条件,哪一次搞案子都要自己往里贴钱,能让大家省一点就省一点。
烟已经买回来了,自己要是再说点什么,唐晓棠就要不高兴了,谢志敏随手把塑料袋扔到床上,大大咧咧地说道:“谢了啊老大。
阳阳,给我也拿个雪糕过来呀。”
唐晓棠把雪糕含在嘴里,将手里的两副新扑克牌洗了几把往桌子上一扣,率先抓起了上面的第一张牌:“抓牌抓牌,谁先抓上红桃三谁先出啊。”
众人按着位置坐好依次开始抓牌,几圈儿牌抓过来又轮到唐晓棠抓牌,她抓起这张牌看看,高兴地把牌亮在桌上笑道:“哈哈,红桃三,我先出、我先出啊---”
一场扑克大战就此开始,别的屋的几个侦查员们闻声也都跑到这屋来观战,屋子里笑闹声不断,气氛热热闹闹吵翻了天。
唐晓棠玩扑克跟她搞案子的风格完全不同,那是连哄带骗偷看上下两家的牌,漏开空子就往里面混牌玩儿赖,加上于刚柱和陈乐阳的辅助,这场大战是大获全胜。
玩儿到晚上快十一点,唐晓棠叫人替下了她,端着保温杯匆忙回了自己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