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赢了。”肯奥这样回复。

继而又道：“就算真的输了便输了吧，至少我们已经尽全力了。”

“输了便输了吧……”终燃冷嘲，“在实战中，你、我失去的就是性命。”

眼眸又沉了许多，她似乎又在不合适的环境下回忆起了那不该忆起的往事。

“终燃，你曾经失去过很重要的人吧？”

“！”他突然一问，让终燃瞳孔猛地一震。

“你心思缜密，知人识世，实力不凡，本就是一个乱世中的强者，但强者也有弱点。如你所说，若是有一天在实战中你面临今天的情况，但附加条件是，你每耽搁一秒就会有一个无辜的人死去，那么你该怎么选？”

“我知道半灵人不全是好人，那么把那些‘无辜的人’换成与你‘息息相关’的人，你会犹豫多少秒呢？还是会选择仔细部署，取得最后的胜利？”

“……”肯奥的每一句质问都触碰了终燃心中那最敏感，也从未有人触及过的地方。

“并不是每一次的战斗都有精力和时间去完整部署，那些突如其来的危机在这个外灵世界并不会少见，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但真到了那一刻，你有勇气迈向堪称‘赌’的第一步吗？”

一字一句入终燃耳，也入终燃心。

在移动到前方一块高处的乱石上后，她终是停步。

肯奥也缓缓落于她身后。

“终燃，你很自信同时也很不自信，今天迈出了这第一步，虽然只是场训练赛，但你第一步已经‘胜利’。等你有了重新想要守护的人，你应当会很坚决，无论你怎么选择！”

不是那种强制灌输，肯奥的每一个字都如涓涓细流，洗涤着她灵魂某处的灰色地带，她凝视着下方那些散落一地的渺小石块，脑中的记忆片段快速倒退消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