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姣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这个男子,心情是很复杂的。 这秦徵说到底,也没有对她做出直接的伤害,明面上,甚至是对她甚好的。
背后的算计,徐天姣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就这样死了,徐天姣还是有点为他悲凉。
身为臣子,君命难为!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无奈和悲凉吧?
严孜青看着这样的秦徵,想起去岁的秋天,被逼落草为寇的事,思己度人,也是一时间感慨。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过去拉起徐天姣:“娇娇,死者已逝,我们找个好地方埋了他吧?”
“嗯。”徐天姣微微眼湿,答应了。
当下,留下来了一部分人善后,大部分的人都进去休息了。
折腾了大半夜,都胡乱的吃点东西,倒头就睡了。
只是男子可以这样潦草,女子却是不可以的。夜里来不及准备,事急从权,徐天姣直接领着六公主、夜南珠到了自己的房间,也就是陈瑶院子里的西间。
陈瑶住的是东间。
几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也不多话,睡过去了。
次日,太阳高照,众人才醒了过去,又把定军山上上下下仔细的打扫了一遍,已经有人把圈养的野猪宰杀了两头,热热闹闹的做好了饭菜。
大家一人领了一个大碗,自己排队盛饭,一个一大勺猪肉,虽然没有太多的调料,但是,有饭有肉就是香。
大家吃得心满意足,开心不已,感觉像过年吃年夜饭一样。
女子不好像男子那么随意,袁猛吩咐蓝釉端了进去,把饭菜都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摆好,除了一大盆猪肉,还有几盘腌菜,野菜,甚至还有几个野果。
外面的粗男人,还知道这样,真是难得,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徐天姣和陈瑶对视一眼,都笑了笑,招呼了一声。动手吃得欢快。陈瑶不太吃荤腥,而是不停的夹野菜。
徐天姣看她爱吃,就把盘子都换在了她那一边。
夜南珠则喜食肉,并不是说肉有多好吃,只是这个样子,很像她们部落里的情景,所以吃得也香,她一边吃还一边说以前部落里的趣事。
夜南珠说话风趣,又会看人眼色,席间逗得徐天姣和陈瑶大笑连连。
唯一吃得不尽兴的可能就是六公主了。
六公主从小生在皇家,又是皇后的唯一嫡女,那是从小就锦衣玉食惯了的,桌上的饭菜在她眼里,那是比猪食都不如。就算饿得前胸贴后背,也只是拿了几个野果吃。
野果清甜,还算勉强能入口。
皇家礼仪,吃不言。
六公主就只默默的小口吃着野果。
一时热闹的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都停止了笑谈。
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闷。
还是夜南珠,一路上与六公主相处过,知道六公主的秉性,笑着打圆场:“三姐姐大病初愈,口味清淡,倒是妹妹大意了,我去叫人另煮点羹汤吧。”
六公主身份尊贵,但是现在,她的身份得隐藏,那称呼什么都不太合适,夜南珠就按了阔真的妻妾排行来称呼她了。
六公主是三妃,夜南珠是四妃,这样称呼原本也没有错。
“嗯,那有劳妹妹了。”六公主说。
夜南珠笑着,出去了。
留下来的两人,莫名的感觉有点不自在,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默默的吃着。
不一会儿,夜南珠就端了一碗肉羹进来,香气四溢,显然是精心烹饪过的。
六公主接了过来,道了谢,小口小口的抿着。
另外三人看着,气氛没有之前那么热闹了。
几人沉默的吃完饭。
蓝釉进来说:“姑娘们吃好了,寨主请姑娘一起到外面的大堂去呢。”蓝釉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就统一的称了“姑娘。”
几人答应,出去了。
蓝釉笑着对陈瑶说:“夫人,左边的那位穿紫色衣裙的,看着好生贵气。”
陈瑶的脸沉了下来:“蓝釉,那位,不是我们能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