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祎怔怔低下头去看被容司南握着她的手,几秒后,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罗佩玲和宁文清都惊了惊,然后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自处。
容司南握紧方静祎的手,在心下叹息了声,伸手轻拥住她消瘦颤.抖的身体,“怎么病成这样也不告诉儿子一声?撄”
“哇呜……”方静祎另一只手抱住容司南的背,捏成拳头锤他,“你还管我干什么?你不是不要我这个母亲了么?别说我现在没死,就是病死了也跟你没有干系!”
容司南皱眉,“还有力气怪我,那应该死不了。偿”
“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容司南一句话,激得方静祎哭得更大声。
容司南不免又叹了声,“你是我妈,是生了我的人,你的事当然跟我有干系。”
“呜呜。你上次不是让我滚么?我滚了,没去烦你,打扰你们的好事,你们不是该偷着乐么?还管我干什么?”
方静祎用力锤了下容司南,哭着怨责道。
容司南笑,“别打了,手不疼么?”
“你走!我没你这个儿子!”
方静祎气苦,推开容司南,怒指向门口的方向。
容司南压低眉看着方静祎,“我会走。不过在走之前,你得配合宁老检查身体。”
“我还检查什么?就这样病死了一了百了。我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只会招人嫌!”方静祎说着说着,捂着又低低哭起来。
容司南轻叹,“没有人嫌你。”
“没有么?”
方静祎红着眼哀凉的看着容司南,声音哽咽沙哑,“先是你弟弟,后是你爷爷,现在又是你!”
容司南盯着方静祎看了会儿,才道,“先让宁老给您瞧病。之后我们再说。”
“我不看!”方静祎往床上躺,闭上眼,“你们走吧。”
容司南看着方静祎眼角滑下的泪,静默坐在床沿。
罗佩玲无奈至极,知道自己在方静祎眼中只是个下人,人微言轻,她说的话对她也起不了作用,干脆离开了内室。
宁文清倒也不着急,走出内室,坐到了外室圆桌边的圆凳上。
打算等方静祎什么时候愿意看了,他再进去看!
……
方静祎闭着眼睛,只听到两道脚步声出去,并不知道出去的是哪两人。
而容司南坐在床沿,又不发出声响,是以,方静祎猜测,可能是容司南真带宁文清离开了。
一时悲从心来。
方静祎抓起被子,捂住头在被子里嗡嗡哭了起来。
容司南,“……”
听到方静祎嗓子都哭哑了,容司南抬手捏了捏鼻梁,道,“妈,你是打算儿子在这里多久,你就哭多久么?您这样,儿子以后真不敢过来了。”
容司南声音一出。
方静祎的哭声骤然停了。
气氛尴尬了几分钟。
容司南皱眉摇头,伸手去扯方静祎捂在头上的被子。
不料方静祎却从里死死抓住。
容司南一愣,旋即失笑,“妈,您别闷着自己了。”
“……你不是走了么?”方静祎哑然道。
“还没给您看病,我怎么会走。”容司南说着,微用了点力,将方静祎蒙住头的被子也扯了下来。
方静祎着急的抓了两下,都没抓到被子,脸抽动了两下,恼怒的瞪容司南。
容司南却严肃的看着她,“妈,儿子想坦诚跟您说几句话。”
方静祎双眼木了木。
容司南起身,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在方静祎面前,润眸肃然的看着她,“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跟您谈。”
方静祎吸气,伸手拨了拨脸上的头发,颤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端出以往高贵典雅的模样,盯着容司南。
容司南轻沉眉,“小睿是我跟伊歌的孩子。”
方静祎冷笑。
什么都没说,倾身,伸手打开床头桌下的抽屉,从里拿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书递给容司南,“司南,你是开律所的,这样的东西你应该见过不少,能分辨真假吧。”
容司南接过,看都没看,就放到了床头桌上。
方静祎蹙眉。
“之前我查过,你的这份鉴定报告是被掉了包!”容司南冷静道。
“掉包?”
方静祎惊讶,“什么掉包?这份亲子鉴定报告书是我的家庭医生给我的,不可能出错!”
“唐阮在这之前是不是找过你?”容司南盯着她。
方静祎双眼轻闪,“我,我……”
“您不用替她隐瞒。因为这些我都让人调查得很清楚。”
容司南眯眸,眼眸快速掠过一抹阴光,“唐阮跟您说过什么,我不用猜就知道。”
方静祎,“……”
“但是她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容司南看着方静祎,“要我仔细跟您说一说,这几年唐阮干的好事么?”
方静祎轻抓住覆在身上的被子。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