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言道。

“……”元蕾把脸用力埋进沙发里，拼命忍着啜泣。

可她一开口，还是有隐忍不住的哭声从她唇间溢出，“呜……你觉得是耻辱，可对我而言，喜欢你这件事，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

顾言心里一个劲儿的鼓包。

瞪着元蕾的双眼，目光犀利得恨不得把她给剜了。

“表哥。”

元蕾慢慢从沙发转过头，双眼隔着铺在她脸上的凌乱发丝，看着顾言，“抛开你跟我表兄妹关系的这层身份，你会喜欢我吗？像你喜欢聂晓星一样喜欢我吗？”

“你别拿你自己跟她比！”

顾言烦躁的皱眉，坐到一侧的双人沙发里，满眼阴寒之气盯着元蕾，“你跟她不一样。”

元蕾眼泪汩汩往眼眶外翻滚，“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么？连跟聂晓星比的资格都没有？”

“她是我爱的女人，而你只是表妹！”顾言虽仍绷着脸，但情绪已在慢慢平复。

元蕾挣扎着从沙发里坐起，流着眼泪盯着顾言，啜泣道，“表哥，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生气，可我还是要说。”

“如果你要说的是小星儿的不是，那你最好别说。”顾言冷邦邦道。

元蕾咬唇，委屈十级的看着顾言，“你越是这样维护她，我越讨厌她，越嫉恨她！”

“她是我老婆，我不维护她维护谁？你吗？”顾言厉厉瞪她。

“呜唔……”

元蕾伸手抹眼泪，哭得整个人都在抽抽，“你们现在还没结婚……”

“没结婚又如何！在我心里，她已经是我顾言的老婆！”顾言说。

元蕾便发狠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盯着顾言道，“表哥，我跟你实话说了吧！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元蕾这辈子跟她聂晓星没完！”

顾言暗磨牙，“你试试！”

“你觉得我不敢么？”元蕾有恃无恐道。

“元蕾，你特么敢对小星儿做什么不好的事，你看我还顾不顾表兄妹的情分！”顾言怒不可抑，吼道。

元蕾心口绞痛，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大声啜泣，“我不怕你威胁。大不了，呜唔，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爸妈已经没了，要是我也，我也死了，正好可以到下面，跟我爸妈，我们一家团聚，呜唔……”

顾言闭了闭眼，沉沉吸气。

极力压制心头膨胀的怒火，勉强稳住情绪，看着元蕾说，“元蕾，舅舅舅妈去得早，舅舅舅妈在世时又太忙没有时间陪你，多数时间你都在我家，跟我和你小姑在一起。潜意识里，你把我当成了舅舅的角色。

在心里上你依赖我，把我看作你最信任的人！但是元蕾，你对的这种感情，也只是对父亲的感情，并非是对男人。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元蕾咬咬唇，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臂，望着顾言，哭着笑，“表哥，我二十几岁，不是十几岁。我分得清依赖和爱情。所以，你不必拿这套来说服我。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对你的喜欢，就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你疯了！”

顾言咬牙切齿。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元蕾笑，“表哥，如果你执意要跟聂晓星结婚，你就结吧。但最好你别让她跟我碰面，因为我绝对会忍不住不对她做什么。”

顾言不可思议的盯着元蕾，“元蕾，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么？”

元蕾眼泪成串的往下掉，隔着眼泪盯着顾言，“你想说我现在像个疯子，像个神经病对么？聂晓星也这么说过！”

“或许，你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顾言道。

“哈……”

元蕾低头，发出的这道声音又像笑又像哭，“真的很讨厌！你们连说的话都仿佛是提前商量好的。”

顾言握紧手，“明天我会安排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表哥啊，你真的拿我当精神病人看待了吗？”

元蕾又哭又笑的抬起头，看着顾言，眼睛已经哭肿得老高，“我只是喜欢你而已。难道就因为我喜欢的人是我的亲表哥，就要被当成神经病吗？可是表哥，如果可以，有选择，能控制的话，你以为我就愿意，我喜欢的人是我的亲表哥吗？表哥，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