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这‘曹操说到就到’,那所谓的妈妈想来就是一雍容华贵老妇人扮相的女人。银月辉芒,灯火通明,这妈妈身姿颀长、消瘦,惟令人难以观去的是她满脸老褶子,身后随从十数号人跟来,个个充斥凶悍模样。
“好呀!总算被妈妈我找到了吧?”也不怕眼前横亘一陌生男子,妈妈朝前行走几步,近至周兰儿与柳月儿身旁。“我说你们快快随妈妈我回去吧!今日犯了过错,妈妈就谅解你们了。”
“真的?”柳月儿一脸留笑。“多谢妈妈宽宏。”言毕,福身施礼。
然,周兰儿却不为所动,冷冷反问。“妈妈为何应承女儿的话不算数?”
“谁说不算数?妈妈说过,待你碧玉年华之后才令你接客,如今你刚过十六周岁啊!难道你忘了自个的芳龄不成?”
“可…可妈妈曾不是这般说的,妈妈…妈妈应承过让我一辈子都不必接客,只需潜心丝竹,好生研学书画,如今妈妈出尔反尔倒是为何?”
“嘿嘿!你定是记错了,这话可是你当时哀求妈妈应承你的。可妈妈我当时不也说等你十六年岁过后再说的吗?如今,你也欢欢喜喜过了十六岁的好年华,择机与那些个达官贵人来来往往,对你也算好事一件呀!别随之年岁增长,你这才艺的花魁再被人夺去,没人赏识你了,谁还在乎你?若你听妈妈的话,妈妈必定只让你接待高贵的客人,说不准哪日被商贾,官老爷瞧上给了银子替你赎身,讨你回去做小妾,你还不感激我的英明决断?”
“可我只卖艺也会被人瞧上,若有些人花了银子赎我也能纳我回家做小妾的呀!偏偏为何定要我接客,且都是些糟老头子啊!”愤然,悲苦,周兰儿一壁说一壁玉泪滚滚。
“那哪成?到了如今也没见着谁舍得花大把银子赎你,就算你是十里秦淮的花魁,你是应天的第一美又如何?过了碧玉之年,让你接客,那些老爷们才能从你这得了美妙,说不定就肯花费那大把银子赎你,如此,我必定那会允准就是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妈妈嫌女儿为您赚取的银子少了。难道女儿接客就一定比才艺赚的更多吗?妈妈可记得,有些大老爷也愿大把花银子听我才艺歌喉的呀!”
“还好意思说,如今你的头牌花魁就要不保了,那些富贵老爷们都舍不得多花银子在你身上,只听你咿咿呀呀唱那些耳朵都听来老茧的曲子了。听你才艺的老爷们少了,给的银子也少了,你让…你让妈妈我可怎么支撑下去,需知这许多的开销,难不成我还能自个倒贴,再不成妈妈我亲自接客补贴不行?”
二人说了这繁多的话,庄禹可算听明白来龙去脉,遂挺身而出。“老妈妈,您这模样哪个男子瞧得上呀?估摸着倒贴也没人愿意要哦!”
一旁嗤笑,庄禹鄙视的眸光侧望妈妈。
丫鬟听之即刻怒言:“可恶贼人,胆敢羞辱我家妈妈,真不知死‘字’怎么认吗?各位兄弟,你们还瞧什么热闹,快快将这该千刀万剐的贼人拿下,打他个半死,瞧他还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妈妈听言老脸一横,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瞪着陌生人。
话说这老鸨子怎能任由陌生之人如此讥诮,抬袖一招,那十多龟奴立时手持棍棒就气势汹汹朝向庄禹。
泰然自若,庄禹冷笑回应。待龟奴们近他身旁之时才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银芒折光,犹如寒意欺身,逼迫众鬼奴。
打斗遂起,那些个龟奴看似凶神恶煞,却不曾想三下两下便被庄禹给刺伤七八名。其他龟奴骇得竟不敢上前了。
不过半柱香时辰不到,老鸨子手下的龟奴尽数落败,她岂敢再无视庄禹的存在。“大…大…大侠这是从何而来?”
“说于你老鸨子听好,我今夜便要带这位小姐离开此处,若谁敢阻拦,我这软剑不是再伤人,而是会要了他的小命,尔可听清楚了?”
老鸨子哆哆嗦嗦,连连后退,她怎能猜出这人姓何名谁,如此本事?遂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这位大侠姓何名谁?为何管起了我们的闲事?”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庄禹是也!”
“庄禹?…”老鸨子若有记忆,她想起有人提及过这名讳。不错,真是贼人,且专门干那些劫取富贵人家钱财的‘贼人’。“你莫非就是近来在应天专门打家劫舍的…”
“哼哼!知道爷的名号,算你不是俗人。既如此,我也不再为难你,不过我要带走她。”
老鸨子眸光一转,瞧着庄禹手指的方向。清润的月色下的美妍女子,她那的头牌花魁---周兰儿。“这…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大侠可知她是谁?”
方听鸨母与小姐的对话,听来什么‘头牌花魁’莫非今夜打算一睹应天第一美人的俊俏模样的女子就是她了?
难道是天意如此?庄禹也定定瞧向她。“这位小姐竟是应天第一美人?难怪我瞧着如此的美妍无匹。”
周兰儿颌首。“大侠果真神采非凡,既然有心救我,那就让兰儿随大侠逃出魔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