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庖房,瞧见杨展做好的精美小炒,他端起就往堂屋去了。
小女子家家的跟在他身后转来转去他心下别说多乐趣了。
“真的不说?”沁姝面上徒然起了变化,有些不悦。
“嘿嘿!不说。”他竟撇嘴。
“不说算了。”转身,沁姝莲步就走,必然是去她闺房生闷气了吧!
村人女子自小也没个礼数教导,反正大大咧咧的,有一说一,不曾拐弯抹角,与庄禹熟识之后更是不避讳言辞和举止。
当然,庄禹心下也有盘算,他一早便去见了柳月儿,听来鸨母藏钱银之所在。他与月儿一番商略,大体定在近段时日,至于何时再见时就该明确了。
可,庄禹打算的是与月儿略有出入,不是因着月儿做事不够缜密,而是他为了防备万一,决定用上庾沁姝。
在此之前,他得想法让沁姝变成兰儿,完完全全的兰儿。如此,得着机会引鸨母带一众龟奴离开娼寮,那他便好下手,希冀一举成功。
然,为今之计,必须令柳月儿与庾沁姝见上,从而托付柳月儿帮衬沁姝学会琴棋书画,还有那举止言辞,直到与兰儿一般模样之后,他则安排兰儿兀地重现鸨母眼前,诱使鸨母中计。
打家劫舍,总不能面对势力不俗的鸨母而粗枝大叶吧?好赖引出她一众人离开娼寮,在娼寮后园疏于防备之时才可去劫取钱银的。
午膳之时,那沁姝气也消的差不离,遂赶来用膳,谈说闲话,也没再见她不悦了。
“今日晚膳我就不在家中用了,你们也不必等我。”庄禹想起十日前之约。
他与段虎的“缘来酒肆”之约可不能耽搁了。话说他近来真是好事连连,先个柳月儿与他的大买卖,又个巧遇俊雅非常的英雄---段虎,再则便是沁姝的到来,还入伙与他隔邻。老天仿佛对他失去龙山、失去兰儿心有不忍,这便为他行善回以福报。
思绪回复那夜,段虎的神采英拔,与他相谈甚欢。若这般优质的年轻俊才与他交好日后必定得好生珍惜。
“庄大哥,沁姝姑娘方才说下昼不想呆在家中,她来此十日了,不曾出过门,既然想去四处散散,我想不如就应她所求吧!”杨展肃然说话,征求庄禹示下,料及这些话是沁姝不敢直接征询庄禹,遂迂回杨展替她说项。
眉峰蹙起,庄禹敛去几分怡悦之色。“沁姝与兰儿一般模样,若贸然出去被歹人瞧见怎令人放心?”
“易容!庄大哥放心,我替沁姝姑娘想好了,只有易容便再不受限制了。”杨展道出。
“呵呵呵!我呀就干脆换上乞儿的衣装,朝脸上抹些灶膛里的黑灰算了,这样黑不溜秋的谁认得我呀?”沁姝说话间都琼眸扫视庄禹,就怕他不应承。
一张绝美的韶颜上抹黑灰?倒是有趣的紧!庄禹不敢想象,只是他觉着抹上黑灰沁姝究竟会丑成什么样呀?
又不理会,沁姝噘起赤唇,不悦说道:“就这般定下了,我一会就出门,再困着我,非得疯癫了不可。”
刻意说出,出门的心思强烈。
“也好,你真想出去转转也可!不过,有言在先,你不能离开我的五十步距离,我会随时庇护你,防备遇着歹人,而后安然送你归来我便去赴宴。”庄禹想起与兰儿逃遁应天一路上的往昔,庇护得当,兰儿便一程无碍赶去椒城的。
大英雄亲自护卫她焉能不愿?“庄大哥仁惠,处处替沁姝安危着想,沁姝怎敢不从?”
言下之意,她是乐于他护卫她出去的。无论出于何种心境对庄禹而言皆美事一件。管她待会抹不抹一脸的黑灰呢!反正与她一道出去还算头回,就当重现护卫兰儿那时的记忆吧!
用膳毕,沁姝急不可耐就去换了乞儿的男子厚厚衣装,将就着涂抹了些灶膛黑灰,那韶颜顷时就没了绝色佳容,无法辨认。
孰知,庄禹瞧见她这份模样竟个哈哈大笑了起来。“沁姝怎个鬼模鬼样的?瞧你比乞儿还乞儿呢!哈哈哈!笑煞我也!”
虽说乞儿扮相,可庄大哥也无需过甚取笑呀!惹得沁姝不悦,这蛮腰一摆,蹴踏两脚,转身不理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