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些人夜闯范家要了范门七十五口性命?…”
“嘘!小声点,当防隔墙有耳…”
意外窥听而得,庄禹身子僵着,他步伐不迈,就等再听些什么来。
然则,隔邻瞬间毫无动静,仿似凭空而来的说话之声。
庄禹、嵇浒各自默不作声,都肃然锐目细细窥听,希冀再得来多些说辞。
又些着时候,着实没了声响,二人出了雅间,那小二也上了楼,佳肴、香醪一并就端来。然,隔邻雅间却人去屋空。
“小二哥,方才这雅间的人呢?”庄禹探了探脑袋朝雅间里瞧了几眼遂问话。
“那二人啊!他们方才付了酒钱都走了。”小二忙着上菜。
“秦兄,暂且酒菜留着,你我一道去追。”嵇浒双眸有力,侧颜对店小二道:“那二人是何模样,衣着打扮的?”
小二哥又实说了大体,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二人的体貌特征及穿着打扮就细细告知嵇浒。
“多谢小二哥,这二两碎银你且拿去。”嵇浒随即从袖中摸出碎银。
那小二哥见这位公子如此爽利,连连折腰道谢,末了,还引嵇浒与庄禹下了楼去指了方向也好令嵇浒与庄禹去追上那二人。
庄禹不言,只管随嵇浒一道去撵人。他知这贤弟有勇有谋,绝必无需在他面前摆出大哥的气势,只要二人同心,兴许范门惨案今夜便能被他俩查出来龙去脉。
果不其然,吃过酒,那二人还一路闲说乐呵。根本就不曾料到嵇浒与庄禹已然撵上他们了。
一个劲步,嵇浒冲去二人前头,回身,展开双臂,立时启口。“二位请留步。”
这二人一胖一瘦,与嵇浒随从倒有几分相似。瘦高男子半眯着双眸打量锦衣公子。“何事?”
嵇浒也不拐弯抹角。“想问二位有关范门灭门惨案一事。”
矮胖男子嘴巴一张,登时回话。“无可奉告,公子找错人了。”
分明避及,不愿道来真相,嵇浒情知这二人隐瞒,遂冷哼一声。“若二位兄台不肯告知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好大的口气,自不量力的小儿,可知你爷爷我的名号?”那矮胖男子气势汹汹。
撇嘴嗤笑。“管你什么名号,若不说出范门一案,你二人休想离开。”嵇浒寒芒双眸冷看那二人。
“可恨!”未等矮胖男子着气,那高瘦男子先出手。长臂挥舞,掌风劈砍之势横切而来。
嵇浒微眯双眸咧嘴一笑,而后抬起一脚踢、踹、扫,那高瘦男子反应不及睁大双眸愣愣摔倒在地。
“啊!”矮胖男子见同伙被击倒,登时双拳紧握朝嵇浒砸来。
如法炮制,不改一丝一毫的招式,矮胖男子也摔了个狗吃屎,且更为悲惨,面上摔倒血肉模糊。“哎哟!…”
“这就是你二人的本事?我这个自不量力的小儿怎的就如此轻易击败你们了呀?”讥诮的言辞,嵇浒冷眸瞧去倒地的二人。
庄禹拊掌赞他。“贤弟好把式,愚兄还没瞧见你怎么发招就将他二人击败,实在令愚兄万分佩服。啊!不过,贤弟这脾性也过激了,没个好好问话就迫人家动手,贤弟理亏,贤弟理亏。哈哈哈!”
有意打趣,庄禹一壁噙笑,一壁近至倒地二人身旁,脚一抬踩着那矮胖男子的腿上。“多嘴的主儿,没瞧见你多能耐。既然喜好应话,那就让我问你,范门一案的来龙去脉你如实说来,否则,贤弟练好了手,接着也该我来让你二人尝尝断子绝孙脚的厉害了。”
那矮胖男子哭丧着脸,乱了心思,说话也不搭调。“哎哟!两位大爷扰了我们吧!想我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等我回家奉养,可不能下这般狠手啊!”
高瘦男子也搭腔悲苦地说:“大爷,不至于狠毒如斯呀!不就是想知道范门一案的消息吗!犯不着为难我无辜二人呀!倘使方才这位公子好生说话,我兴许都如实告知了。”
待听此话,庄禹也知无谓惩戒过头了。这二人不过是知道些消息而已,估摸着定非他们二人作恶屠戮范门之人的,否则,在酒肆里怎的会说出‘那些人夜闯范家要了范门七十五口性命’的话呢?
抬脚落地,不忍伤人了,庄禹和缓语气。“既如此,那就劳请二位道出实情。”
矮胖男子听言,龇牙咧嘴,忍痛阻止。“大哥,不可,这二人无端将你我打伤,迫我们道出天大秘辛,设若不给些好处,我们这伤、这消息焉能平白无故就轻易不做计较便给了他们。”
高瘦男子干脆坐起,仰头苦叹。“消息可道出,但贤弟的话的确在理,二位若想从我们口中问出什么,那银子决计不能少。起码得…得一千两,少一文铜钱都别想我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