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说出端的不是江无形了,但这人口气更甚,难不成比之江无形在教中地位更加尊崇?
二人来时已做好搏杀的预备,根本不惧任何教众的来犯。虽说有些唐突,不曾问明黑衣蒙面人是什么来头,若要就此不问青红皂白乱杀一气也是无奈。谁让这蒙面人边走他手中就多了一柄利剑呢!
刀剑无情,今夜杀伐免不了,谁知襄龙教众是否就躲在暗中窥视,等待时机一哄而上呢?
暂且对付一黑衣人,他庄禹与嵇浒二人自然不急着发信号召唤帮手,虚实不明,小心应付为上策。
越发近了,那黑衣蒙面人右手一提,手中利剑映着月色提至胸襟前。
虽然模模糊糊,可二人细细瞧来,分明这利剑是瞧走了眼,此刻尽在眼前,瞧了出来是一柄宽刃横刀。不过,这横刀却刀刃缺损不成形,刀口犹如锯齿亦不规整。这般兵器难道还能拿出来伤人?
他二人不约而同都瞧去了蒙面人的手中兵器,心下嘀咕猜测。
“小辈,你们瞧我手中的宝贝作甚?莫非从未听说过它的名号?”那蒙面人并未急于动手。
嵇浒当仁不让,先庄禹而亟亟启口问那蒙面人。“什么兵器,缺残如此还佩戴在身?”
“哈哈哈!就说是无知小辈,连老夫这柄令江湖人吓破胆的‘残刀’都识不出,一会老夫若真个伤了你们只怕传扬出去还折损老夫的名号呢!”
“混账东西,别以为拿个破破烂烂的残刀就能吓唬我兄弟二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兄弟二人的本事,今个就让你开开眼界,一会我们尽管与你逗耍,饶你狗命便是。”庄禹说罢冷笑起来。
狂言傲语对那蒙面人似乎不起作用,但见他陪衬含笑道:“英雄只能逞一会,老夫不与你们计较。那便好,先过几招试试,老夫定要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算比试武艺还是厮杀将起?这人才真狂傲无比呢!庄禹岂会放他在眼中,反正也没曾听闻过什么残刀、横刀的。
嵇浒心下估摸,有些猜疑,虽然道不出,却不敢小觑。毕竟他在边塞久了对江湖上的人与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知之甚少。
蒙面人举起残刀兀地转身在院中旋旋挥舞,几分月色反衬,光泽射出,不过他如杂耍的卖艺人一般,漫不经心,令人观之恨不能笑掉大牙。
“这是什么门道?”庄禹鄙视的冷言一句。
连防备有心的嵇浒都被眼前一幕惹得笑了起来。“难不成是班门弄斧只为博我兄弟二人一笑的吧?”
老者回面,只留两只碧闪的老眸射出清冷的光束。“谅你们不知老夫的名号才耍耍宝刀令你们瞧瞧,若是早知老夫的名号这会你们还能口出狂言?只怕是早就死灭了去。”
嵇浒钢牙一咬,他才不在乎蒙面人说什么,只管先试探他的本事,反正秦龙大哥一旁帮衬,时时都可出手襄助的。是故,他利剑“唰唰”交叉砍破风声,而后双脚一蹬,箭矢离弦般冲腾了过去。
蒙面人身不动,眼不观,任由嵇浒利剑从上劈下,他一个慢悠悠提刀,“咔擦”一声,轻易化解嵇浒的力攻。
此时,嵇浒冷笑的面上顿时敛去得意之色,摸不透这老者几分本事,只心下猜出这人比那江无形手下的二鬼更难对付。
庄禹一旁瞧个清楚,蒙面人真真有来头。如此坦然处之,对段虎这等武艺高强的兄弟都轻易一招化解,这等人物在江湖上必定响当当的名声啊!奈何他一劫富济贫的平民英雄,岂会料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从未遇着真正高手才好轻敌而自信。
抽剑,再劈、刺、划,一连连变幻招式,那蒙面人却连招架都不肯了,只左右避闪而已。
绝无可能世间还有这等武艺精绝的高手,嵇浒既不服气,亦不能胡乱心思。上回就是被江无形手下二鬼的阵法给蒙骗,酒肆里听闻秦龙大哥说道的事实那二鬼根本不堪一击,就连“鬼王”江无形也不是秦龙大哥的对手。如此,这蒙面人再使什么障眼的手段他必然要设法击破,不予他故弄玄虚的机会了。
“老匹夫看剑。”嵇浒铆足了十成力道,剑雨般地连出几十环刺杀来。
又一个出言不逊的年轻小辈狂傲无忌,蒙面人许是厌烦了与他逗耍的僵持,遂一提残刀,避开剑雨般的连刺,扬手、落下,沉沉如泰山压顶,愣是将嵇浒手中的利剑砍落在地。欺身而上,残刀抵在嵇浒颈脖之处。
“哎呀呀!”庄禹心呼不好,连忙抽出软剑,银芒在月色映射下片片剑花飘飘荡荡直朝那蒙面人逼近。
蒙面人冷哼瞧来,不紧不慢扬刀就接。咔擦一声再起,二人都没得着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