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嵇公子成全,小女子就先个告辞,日后我们再作打算。”
一程精心谋定的相会竟如此草草收场,他不甘心,绝不甘心自个的一厢情愿。他告诫自个,与沁姝密会也只可攻心,假使沁姝对庄禹用情至深,亦或庄禹大哥对沁姝姑娘爱慕真诚他都会自动避开,不会怨恨自个的无福佳缘。或许,算是赎罪吧!该做的他只能极力去做些,时机差不离他还会复回边塞父亲身旁,与父亲一道戍守边关去的。
……
“徐郎中,你说秦龙大哥无碍了,颊月之后便能痊愈?”此时,一隅,只嵇浒与徐郎中在这儿。
那徐郎中自然颌首,三角小眼转了转道:“凭小老儿接治许多村人来看,秦龙公子体格壮硕,非同俗人,若非恐早已性命不保。再则嵇将军得宫中赵御医帮衬施治也算是秦龙公子的造化,小老儿来此接骨不过是捡了现成便宜,嵇将军不必谬赞!”
虽然自谦,这徐郎中来此府衙十多日都谦逊礼让,绝不是庄禹与嵇浒初初见着时的狡黠、刁钻之徒了。
真不知是嵇浒贵胄的身份令徐郎中折服还是应天繁华令他流连忘返,亦或是有心讨巧嵇浒盼着能留在应天府衙做个钱府尹家中御用郎中而转了脾性,反正嵇浒也不愿多在意,当前重中之重还是尽早替庄禹接好骨,直至康愈。
“就不知秦龙大哥日后习武可有妨碍?”嵇浒不忘多问一句。
摇头,徐郎中笃定地说:“小老儿保准日后不会碍着秦龙公子习武,只不过得多休养三两个月了。”
得徐郎中此话,嵇浒才满意点首,思忖日后与庄禹各自身子复原,再度携手非得查清襄龙教的那高手谁人,说不定就为手刃那高手报仇雪恨,自然少不得武艺无碍的施展。
二人正说话间,赵郎中亦奔来。始一见着徐郎中在此赶紧挥手急言。“可算寻得徐郎中了。”
见赵郎中气喘吁吁,嵇浒不解相问。“赵郎中这是怎的了?”他担心赵郎中急急忙忙兴许是为了庄禹而来。
然,嵇浒担忧多余,那赵郎中寻徐郎中并非为了庄禹,而是钱府尹的小公子骑马摔伤了胳膊,此刻正命他赵郎中施治。待赵郎中想及接骨高人徐郎中还在府衙里时这才亟亟赶来。
言明一切,原来小公子贪玩,令随他身旁外出玩耍的皂隶将高头大马牵来让他骑着玩,那皂隶瞧着小公子年幼,就怕马儿欺生,遂劝说两句护送小公子去河边捉鱼,哪知便被小公子甩了两个大嘴巴,还恫吓回府上告知钱府尹治罪那皂隶,吓得皂隶连连讨饶,无奈牵来高头大马就扶小公子骑上。小公子以为是桑梓那会骑驴耍着欢心无甚可惧,不想,这马儿果真烈性,狂窜乱跳,皂隶救之不及,小公子摔下马来伤了胳膊的。
嵇浒听言先个不论是非对错,自然也得赶去瞧瞧的。如此,三人赶至小公子厢房,钱府尹正焦急万状,来回踱步。但见着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徐郎中来此赶紧与他说了两句,便令他赶紧施治,这会才朝嵇浒道出他儿子顽劣,是故摔伤了臂膀的缘故。虽然皂隶无错,因着护主不力已经被钱府尹诘责一通,赶出了府衙。
“钱叔叔无需担忧,徐郎中接骨本事了得,绝必可令小公子安然无碍。”嵇浒宽慰着一壁瞧去龇牙咧嘴,痛苦万状的小公子。
话说小公子乃是钱府尹与他夫人的心头肉,如今夫人从桑梓初初赶来,不想没到几日,小公子就因骑马贪玩摔伤了胳膊,钱府尹岂不忧心似火,丢下公务赶来垂问。
“但愿如此。唉!好好的楚楚却不急着赶来,偏生他倒随他母亲来了,来了就来了不想还顽闹无度,这下可好摔伤了胳膊。”钱府尹面上全然担忧不却,可突兀提及楚楚,必定是钱府尹曾经提及过的他那最小的女儿,芳名莫非就是钱楚楚?
嵇浒从未问及钱府尹小女儿的闺名,是故也只能猜测。但此刻,先将小公子的臂膀断骨接好才是首要。
瞧来看去,钱府尹焦灼的神情令人不安。一会儿探头瞧去小儿子鬼虚哭爹喊娘叫唤,一会儿又瞧去徐郎中噙笑示意无碍。
心中没底,对这位徐郎中的接骨本事虽从秦龙那瞧来过,但小儿年幼,钱府尹就怕有个闪失,儿子此生都将受害。
不大会功夫,钱府尹终于瞧不下去,立时动怒。“你这郎中怎的总让我儿受苦,莫非安的歹念不成?”
徐郎中哪还敢噙笑一壁施治,连忙停手,颤颤巍巍面朝钱府尹双膝便跪地阐明道:“钱…钱府尹错会意了,小…小公子臂膀摔断,若不早些接骨,日后就算治好也会留有遗患,如今小人是想替小公子一气接骨完成,往后康愈便能活动自如,保准不再有碍,有些疼痛少不了。”
小眼似火地瞪着那细细小眼的徐郎中,钱府尹一跺脚,挥挥手。“好好好!那…那就快些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