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了,嵇公子的话不是假话,这人与庄大哥虽各有千秋但都存一份善念济世之豪情。她当然喜爱这等英雄侠义的男子。然,细较起来她知自个最爱慕的仍是庄大哥呀!如何是好,总不能将自个一分为二分别服侍二位男子吧?
漫说庄大哥若真的与月儿姑娘有染,她也未必就会择了嵇公子的,在她心中除了庄禹暂时真没想过会被旁个男子带走她的人和她的心。
可嵇公子的双眸为何令她也忧惧又几分喜爱呢?不是爱念上了他?决计不是!
“我真的无法阻拦你吗?需知我绝不会对你动了情的。嵇公子好自为之,我的话就到此。”
“不打紧,来日方长,我不信我的真情你不愿接受。”嵇浒只心里话道出却君子风度,没动手动脚丝毫。
沁姝与他眸光相接,竟个不再避讳,芳心颤巍巍,险些就乱了,若他将她纳入怀中兴许她都不知如何抗拒。
睫翅眨了眨,不再观他,转身她起步。“做美人真难,总会陷入情念的深渊难以全身而退吗?”
美人真难?她这是自夸呢?嵇浒想打诨取笑她,可她说的何尝不是,她的确就是大美人,比之孟见巧还要美的绝世美人。
“沁姝竟不知往时美若天仙?”他跟上随意相问。
“与你们在一起我都改扮了许多,往时黑不溜秋,也不刻意打扮自然美貌减持七八分。今时今日,我在庄大哥那养尊处优,肤白妆补,还能不美?”
“美!真美!”嵇浒乘间附和。
若不是指望他助她寻二位哥哥下落,她怎会随他左右?可,一旦孤男寡女,二人同行,她便越发觉着嵇公子令人喜欢,比之庄大哥更会讨巧人呢!
闲来无事,暂且不去龙山查探,以免再遇着天庭饱满的公子,沁姝觉查那人怎地瞧见都有些诡异。
离坝沿村不远的地儿又是一片山林,曾经大哥、二哥说去行猎,多半便是来此,她也无事可做,就再度朝山壑间赶去。
嵇浒紧紧跟随,他不知她会行去何方,毕竟这儿他陌生,他只能随她身后。
有位武艺高强的公子相伴,沁姝自然不惧什么了。可山间猛兽难料会不会随时出现,她便问嵇浒可惧怕。孰料,嵇浒面上毫无惧色。也罢,就此赶去吧!真遇着猛兽顶多避开就好。
山深林密,二人形影不离,便是为着彼此互为照应。再行一段路程,前方竟个开阔恬静,有溪流,有空地。
“嵇公子你瞧,这儿真好。”她疾步向前,丝毫女子家的莲步缓缓寻不到了。
嵇浒也四处扫看一番,果然是好地儿。“沁姝,那里仿似有间茅屋呢!”
无疑,这茅屋乃是去岁庄禹藏身这儿曾临时搭建而成的,不过无人居下,雨雪风吹的已经塌毁了。
残枝断木,茅屋都不成形状。二人瞧了两眼便不再多看,而后再朝前。
“嗖”的一声,就在二人都心思舒展,大意之际,一飞石如电顷砸来。凭借习以为常的锐耳听见,嵇浒一不做二不休立时一个侧身,他知此刻若不舍身襄助,沁姝必然危矣!
“啪”的一声,那飞石幸亏不是飞镖、飞刀暗器,否则击中嵇浒的胸襟便要刺入血肉之躯了。“哎哟!”嵇浒痛的一个脱口而出。
沁姝慌忙不已,赶紧瞧他胸襟之处,才知一枚石块而已,打痛了嵇公子,不至于再令他受伤了。
惊悚的她赶紧瞧去暗林之处,再狡诈的贼人也难逃她的细看。果然,那抛出飞石的贼人就被她瞧见了藏身所在。一个健步迈出,女人家也没了娇柔的半丝模样,犹如窜出的花豹,迅疾而充斥一股猎杀的狠戾之气。
那贼人自知藏不住了,赶紧现身,不待瞧清楚来人是谁,他便取出一长绦。断喝一声,身旁一全身黑衣蒙巾的小喽啰便依令与他将长绦朝各自反向拉开,而后一个俯冲,欲图将没瞧清楚的来人一举拿下。
长绦,两人分头拉开,而后朝她奔来?怎的与她斩杀了短眉鬼那夜见着二鬼使出的本事一个模样?
啊!那没遮面的男子越发近了,他不就是长眉鬼吗?沁姝乱了心思,不知她独个可能对付的了这襄龙教的贼人。
但,她必须面对了,因着方才长眉鬼抛出飞石砸伤了嵇公子呢!而况她对襄龙教只有怨恨,无论谁人都想斩杀了干净。
还有什么可惧的?上回她的法子破了二鬼的长绦阵法,这次依然朝向一边,只管对付其中一人便能破解阵法。若去对付小喽啰,轻而易举,可长眉鬼发觉了是她会不会丢下长绦就遁身了去,此地山林密处逃去之后只怕难以追撵的上呀?算了,就对付长眉鬼好了。所谓擒贼先擒王,逮着长眉鬼再拿小喽啰便不再难事。
就待三人迎面冲来,长眉鬼也瞧清楚对方为何人了。她,怎的是她?一个顿步,长眉鬼预知危机来临,他赶紧丢下长绦,取出佩剑,一壁后撤一壁防备。
可惜,沁姝与嵇浒假扮农人,是故随时并未携带兵器。与手中佩剑的长眉鬼相较她处在劣势,需得小心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