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不知方才你可瞧出了不妥?愚兄是说那小丫鬟。”庄禹突兀说道。
也没旁人在身边,庄禹此话正是嵇浒疑惑的,遂眨了眨双眼。“庄大哥也瞧出来了。”
“要不,愚兄试他一试,反正歇着也是歇着,或许可从小丫鬟那查出什么来。”
“庄大哥想说?”
庄禹坚定。“必定钱府尹对楚楚小姐说了什么,否则楚楚也不用过于泰然自若,小姐家的都会不动声色。唉!直接去问又不便启口。”
别说庄禹不好启口相问,楚楚有甚话能说的还会隐瞒嵇浒?若想知晓,小丫鬟一直待在楚楚身旁,而方才的玲儿鬼鬼祟祟模样可鉴钱府尹说了些什么话令小丫鬟都惶惶不宁。
“怎么试她?”
“嘿嘿!愚兄自有法子。贤弟放心吧!”看来庄禹胸有成竹了。
英雄惺惺相惜,为了嵇浒,庄禹可是打算洗心革面,至少不会令嵇浒为难。且退隐山林与沁姝长相厮守,在此之前,力助嵇浒对付襄龙教是无可厚非的。
襄龙教不除,这等民间邪门歪道暗中襄助七皇子绝非皇家之福。当然,庄禹才不会在乎皇家内里的争斗,他的决心乃是因着嵇浒、因着沁姝对襄龙教的厌恶,还着自个所遭受襄龙教的戕害,乃至襄龙教无情无义劫走了龙山兄弟七十万两钱银,龙山兄弟欲图积德行善,余下钱银去湖广一带山林重建山寨的图谋落空。这些个恩恩怨怨唯有同嵇浒一道,暗中黼黻钱府尹,有朝一日坚信可根除襄龙教才有指望。
当下,面和心不合对庄禹十分不利,起码也该知晓钱府尹究竟对他庄禹什么心思。
小丫鬟鬼鬼祟祟、慌慌张张暴露了所听之话非比寻常,得着机会非得全部问出才成。
“那就好,真不成我就逼问楚楚。”
“先头试探小丫鬟再说,免得楚楚为难不肯全数告知你。毕竟钱府尹是她父亲呀!”
“嗯!全凭庄大哥决断,问出什么来一定只会我,你我同心协力不再彼此隐瞒。”
“好!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于是乎,嵇浒重又回去床上卧下歇息,心中思忖诸多琐务。而庄禹则打算去沁姝那瞧瞧,问明沁姝可憬悟了出来。
……
京畿之郊,一片树林之中,天寒风冷,但两人坐在马车内里,避人耳目,絮絮叨叨闲说了些琐务,反倒越说越欢喜。
须臾,那年长者道:“七王爷,勤惠妃真的跟皇上提过了?”
敛去飘荡的思绪,七皇子得意而笑:“哈哈!母妃深藏不露,就算母后也奈何不了她。父皇摇摆不定,已经对母妃说过会慎重看待。项侍郎,勿要操之过急,母妃自有手段,太子之位迟早都是本王的。”
“恭喜、贺喜。七王爷早日登上太子之位,小臣…小臣就算是死也替您高兴。”
眸光深深,盯着项漭。“项侍郎放心,母妃出手必会功成。至于你的冤屈,只消本王登上太子之位迟早会在母妃那替你说项,复你兵部尚书一职。哼哼!日久天长,若毫无阻碍,等本王再继承大统,本王唯你重用在身边。”
“多谢七王爷瞧得起,小臣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啊!七王爷,需不需要小臣动手,设法剪除皇后宗亲族人,令皇后娘娘乱了心思,若皇后娘娘再按捺不住,无论是太子相随或是皇后独个出宫回梓里省亲,小臣便半途将她杀…”
“嗯!”七皇子突兀恶眸凶狠,充盈一道杀人的光泽。“本王的母后、本王的皇兄你竟然胆敢说要半途杀了不成?可知就你方才的一番话就能灭你九族?”
项漭大惊失色,在马车里赶紧磕头讨饶。“七王爷息怒,小臣忠心耿耿,也是为了七王爷早日得偿所愿啊!”
全身觳觫,威武雄壮的项侍郎就似是个胆怯的孩童一般啜泣叩首不敢抬头。
晷刻,七皇子哈哈大笑。“我说项侍郎,你不必如此!闲来无趣随口调侃,竟然令项侍郎动容,都是本王罪过。项侍郎赶紧起身,本王再不打诨了。”
抬起泪眸,项侍郎口中念念有词。“七王爷雄才伟略,又不乏诙谐,小臣有幸追随七王爷真乃小臣万世修来的福分啊!”
“哎呀!都说不要悲伤了!喜事即将来临,项侍郎忠心为本王,本王也感念你呢!待他日本王就早些在母妃那替你说些好话,非得哀求母妃在父皇那替你开罪,早日复你兵部尚书的官职。”
“多谢…多谢…多谢七王爷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