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只他七皇子与高瘦、矮胖三人,岂知七皇子竟然从椅子上站起,昂首迈步渐近两小喽啰身旁。
仔细打量了些,须臾,七皇子沉声道:“你二人可知罪?”
两小喽啰骇得全身觳觫“扑通”“扑通”尽皆下跪于地。“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二人不问七皇子因何怪责就跪地讨饶,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令七皇子瞧来只好摇头叹息。
襄龙教真乃乌合之众哉!除了忠心项漭的军中精英,更多的襄龙教小喽啰都是无能的宵小之辈。
“你二人对江头领不忠之罪该不该死?”愤然一个转身,背对着跪地的两小喽啰。“若都像你二人,那襄龙教岂不乱了?人皆异心,本王还能指望谁?”
高瘦、矮胖两小喽啰相视一眼,各自揆度。晷刻,矮胖小喽啰便道:“七王爷怎会这么想?江头领的所作所为就是对项教主,也是对七王爷您不忠,对付一个不忠的人才能令襄龙教众人心服口服。七王爷,忠奸不两立,小的兄弟二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七王爷存有异心,只对江头领的奸邪不愿眼睁睁看见而默不作声。”
侧身,斜睨跪地的两小喽啰,七皇子又问。“你们说江头领不忠,难道项侍郎就一定忠心耿耿?”
这话说来可把两小喽啰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项漭一手创建襄龙教,谁敢对项漭备下异议?七皇子为人阴晴不定,他们说话唯有小心再小心,万不能因一句话的过错而招致性命不保。
高瘦小喽啰随即启口道:“项教主心中只有七王爷,他自然是忠心耿耿。”
话说就算项漭存有私心,黼黻七皇子的决心不会改变,七皇子信口相问,恐包藏用意。
今时乃高瘦小喽啰说出项漭的忠心耿耿,若换了谁个小喽啰料必也是这般回话,七皇子踱步朝去门前。双眸呆滞,竟然就此一言不发了。
又过了许久,两小喽啰双膝都跪痛了,七皇子仍然不知在默念什么,始终未转身回首的。恰在此无奈时刻,那黄扬佝偻着身子,连走带跑拉着一人就朝向七皇子而来。
“七王爷,小的整备好了人马,这便打算启程。哦!小的知晓七王爷为了一个庾沁姝已经洁身自好,不过这许久不近女色,小的都替七王爷担忧,这不,小的给您送来一丫鬟,让她服侍您暖暖身子。”
黄扬贼眉鼠眼扫了扫七皇子,再扫了扫跪地的两小喽啰。他着实担心七皇子,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好意说不定就成了七皇子心中的歹念。为了分散七皇子凝结的心思他送来一位刚刚与他接头的丫鬟,不是旁人,她正是玲儿。
几句哄骗,玲儿思忖服侍天潢贵胄的七皇子纵然得不到半点好处,起码献身皇家子嗣也着无尚荣耀。故此,与黄扬扭捏了两句她便点首,还着她对古香居的各人各事了如指掌,皆与七皇子有关,再者重中之重的庾沁姝的一举一动都可与七皇子为此说道了开来。
七皇子冷颜寒眸睥睨玲儿,相貌平平,难作据为己有的念头。索性,转面又瞧去空荡荡的长空发愣。
昨个暖阳高照,今个就盲云卷涌,这冬日时节真乃变幻莫测啊!
见七皇子不愿开尊口,黄扬皮笑肉不笑提点一句。“玲儿乃黄花大闺女,七王爷,她在古香居之中做下人,正是小人安排的,她对庄禹、嵇浒、钱楚楚乃至庾沁姝的举动都清清楚楚呢!”
闻听这些人的名讳,七皇子果然一个竦视回看去黄扬。
但见黄扬讨巧的笑颜,还着玲儿虽不甚貌美,却是大姑娘一枚,抛弃孟见巧之后真的就没近过女色,大白日里黄扬又送来这么个卑微的丫鬟给他暖暖身,也好,一会完事之后再全数相问庾沁姝的消息就是。
“好!你去吧!玲儿留下。”七皇子吩咐之后才转面对跪地的两小喽啰道:“你二人还算忠心,本王随意试上一试你们而已。都起来,各忙各的去,暂且别忘了你们仍是嚚瘖之人。”
说出此话已经断定七皇子不打算处置江无形,七皇子用人不同寻常,无法琢磨。
黄扬放下心中包袱,此去椒城从头来过,他得时时掌控玲儿,无论谁人只消与七皇子亲近的都该借助。
两小喽啰也哆哆嗦嗦领命而去,打算埋头干事免得惹祸上身,日后仍然装聋作哑的等项教主归来另谋计策。
这会,玲儿圆睁着双眸,她头一遭服侍如此贵胄的男子,心下无限感激上苍的眷顾呢!
也不客气,既然是送上门来的,大白日里全身寒凉,暖暖身子再说其他。
半柱香时辰之后,七皇子穿戴整齐,那玲儿被宠信一番之后亦穿回衣裳,坐在床沿边等候七皇子示下。
双手后负,眸光毫无怜爱的神色,对与他一会之前共赴云雨的女子满面冰凉。“玲儿,本王问你,那位庾沁姝小姐这些时日都做些什么?仍然脚踏两条船,周旋庄禹同嵇浒之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