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澈走进大厦,室内温度极低,大厅非常高,中心吊灯投下明亮的冷光,被一圈圈镶嵌的灯包围着,足以媲美自然采光。
地面光可鉴人,宁澈不着痕迹的整理了下衣服,他是个极其讲究排场的人,身上绝无可能出现一丝不妥当的地方。他按照牧升给的地址,直接来到最顶层。
其他艺人们看见金尚出现在顶层,纷纷停下来。
宁澈前世无论走到哪都是人群中心,如今投向他的却不再是恭敬、畏惧,而是挟带着看好戏的目光。
他情绪翻涌,心中已然动怒,金尚的身份总归是个麻烦,宁澈解约之心更加坚定。
他闯进休息室的时候,牧升正在向钟擎汇报艺人们的情况。
在他身后是急急跟进来的女秘书,“董事长……”她有责任拦住一切未经预约的人。
钟擎没有计较,让她出去。
宁澈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今我来是与公司商谈解约,以及赔偿金如何支付的问题,并且我想要回我的合同,按理合同一式两份,公司不应该押着我的那份合同。”
他对面坐得是牧升,牧升惊诧之余只感到好笑,这金尚怕不止是失忆了,以前哪有这般大胆?
钟擎对他的初始印象,是有牧升突然冲进来告诉他签了一个人,牧升信誓旦旦,扬言对方一定会红,后来见到真人,确实是一个外表极为出色的少年,但在演艺圈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为公司创造效益才是第一位。
但是今日见到金尚,倒是叫他意外。
“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牧升和我过你的情况,公司可以给你时间调整,但这期间你不是没有事情做,有一批新的练习生进来了,我要你和他们一起参加训练。”
牧升失态,“你没有和我商量!”他看了宁澈一眼,“他作为老人怎么能和新人一起训练?其他人会怎么看?”
钟擎一切考量从公司出发,他做的决策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只需一眼他便笃定,现在的金尚能得到公司重新培养的价值。
宁澈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钟擎想起钟城,简直与那只老狐狸如出一辙,他能看出男人眼中的野心,但比起他的父亲还是太嫩了些。
“如果协议解约,我需要支付给公司多少钱?”
钟擎五官英俊,唇形削薄,眉目寡情而锐利,给饶感觉便是野心勃勃且充满了危险。
如果是真正的金尚当然会感到惧怕,但是现在换成宁澈感觉完全不同,钟擎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非常奇妙,但不让人讨厌,更没有感到被冒犯。
这导致他在面对少年时有了更多的耐心。
“当初公司签下你花了一百五十万,加上公司为你投入的财力、人力和物力,按照合同上的赔偿条款,你需在一星期内结清九百八十五万的欠款。”
听到具体数额,宁澈有些晃神,他昨查了下金尚的银行榨,作为一名入行两年多的艺人,存款竟然只有三十多万。金尚住的是公司分配的单身公寓,他没有代步工具,如果是每月寄给父母的赡养费,榨上都有明细,加上平日开销根本花不了多少钱,况且服装与配饰都非常普通,很多都是广告商送的。
宁澈有理由推断,金尚大部分收入花在了其他不明的地方,这是他生活拮据的直接原因。
“我暂时拿不出这笔钱。”这是事实。
牧升拍着腿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仅失忆,还脑子不好。”
钟擎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而是对少年:“公司可以满足你的想法,但现在是你拿不出钱来。没有解约,你就还是东娱的员工,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提议。”
发觉他是认真的,牧升端正了身体,“钟擎,你真的让他一起训练?”
牧升再三不认同,即便宁澈对当明星没有想法,也经不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他宁澈从来没有做不好的事情,只存乎于想与不想。
他看向钟擎,“练习生都要做哪些事情?”
钟擎:“主要是唱歌,跳舞,词曲创作,还有仪态方面的练习。当然这些你都学过,把你安插/进去,只是让你再次熟悉起来,身体的感觉不会变,这对你恢复也有帮助。”
他得不无道理,如果目前无法解约,宁澈必须掌握金尚会的一切,“照你所的话,我可能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我需要公司能尽快为我安排下一次的工作。”
牧升目瞪口呆,金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嚣张,更令人惊讶的是钟擎还真的考虑起来!
“《行策》的试镜名额给他。”
牧升大叫:“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已经定好好人选了!”
钟擎蹙眉,“我不管你怎么做,给他安排上去。”
休息室里再次爆发出争吵,听到的人见怪不怪,牧升脾气火爆这全公司都知道。
宁澈出了大厦,有钟擎保证他并不担心。他已经接手金尚的人生,那么金尚的事就是他的事,等他还清违约金与东娱解约,那之后的事便不再与与金尚有关,他能过自己想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