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你的有什么不对?那女的不是尽喜欢在各种问题上指挥男的吗?”林锐还是不解。吴窈窕笑着摇头:“你错了,女人有时候会对男人指手画脚,并不是想控制,而是追求内心的平安。你开发游戏的时候尽想着玩,你和许媚柔之间有了事情,你父母和我别扭,和田小兔争执,我永远在前面与人争执,你唯唯诺诺。你不敢表达自己的看法,甚至连站在我背后支持我,都不愿意。你觉得张梦妮对李海豹好,陆文君过去对燕小鸣好,浩淼对远帆好,你羡慕,你哪来和我比较,而你却不懂得男人,是应该有敢为人先的勇气的。你酒驾你辞职,我知道我们还会吵,你没钱没工作,我都不在乎,我指摘你那么多,没有别的希望,只为了让你像个男人,只为了两个字——安心。这就是女人为什么身边要有个男人。而你却做不到。”
吴窈窕说完这些话以后,很久没有在出现在求职社合租屋里。还是燕小鸣喊起了颓废的林锐:“我也正要做小生意,你来帮忙,咱俩开网店。”林锐迷迷糊糊:“现在几点啊?”燕小鸣告诉他:“乒乓球世界已经下午了,篮球世界还在凌晨,足球世界正在吃早点。起床,开网店了。”
林锐还颓唐着:“卖什么啊?卖你啊?”燕小鸣回答:“嘿,我值几个钱哪?我在酒店认识的那些老板官员,现在还和我有来往,我呢,想做收藏品生意,邮票,金银币,古董,啥都行。这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清闲,你不正喜欢这种工作嘛。”林锐从床上爬起来:“那咱就开吧,反正网店装修我能弄。”
“我也不为别的,我毕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现在我有机会拉你一把。”燕小鸣说得诚恳,林锐叹息:“我的恋爱是完蛋了,你呢?”燕小鸣摊手:“我的恋爱就像刮发票,上面写着:恋爱光荣,谢谢您,祝您下次好运。”林锐使劲点头:“得了,难兄难弟,你说,怎么做生意?”
燕小鸣却神秘兮兮把他拉到一边:“你跟我去我家,听说我爷爷那一辈,有不少好东西,我们给翻出来,做店长推荐,吸引眼球,怎么样?”看漫画读玄幻小说长大的林锐,对挖宝藏充满了兴趣:“行,咱现在就去!等到咱找出了乾隆的瓶子慈禧的碗,再去吴窈窕面前显摆。”
“看,这是老牛皮纸,可结实呢,手撕都撕不开,”燕小鸣从自家箱子里抱出一卷纸,“牛郎织女你听说过没?牛郎披牛皮能飞上天,披的就是这。”林锐翻着书柜冒出一句:“那就是传说中的吹牛皮吹上了天?”燕小鸣瞪他:“我好不容易说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全让你破坏了。”
“说真的,小时候,我每次回家都发现,我的床铺好了,屋子收拾干净了,冰箱里还有菜,我都以为我自己有了个田螺姑娘,最后现实狠狠的捅了我一刀——我爸。”林锐八卦着自己的私生活,燕小鸣从那个破箱子翻出很大一卷地图:“来,瞧瞧!抗日战争时期的日军地图,文物,大大的文物!”林锐翻腾着那好多张泛黄的图,估摸着:“这些一共能值多少钱?”
燕小鸣挠挠头算计着:“怎么总得有三千块,不,五千块吧。”他俩从这五千块开始,做起了白日梦:“说不定咱就是林家发达的第一代。乔家靠的是黄豆,胡雪岩经营药材,武大郎靠的是卖炊饼,不都流芳千古嘛。等有一天哥们发达了,水池改名远瀛观,大门改叫大水法,决策部门改军机处,后花园改颐和园,人力资源部改宗人府,女的都是宫女,男的都是大臣,有事早报,无事下班,多逍遥。”燕小鸣讽刺他:“你就是改革开放后第六代暴发户的缩影。”
“哟,哟,瞧,辞海一部!”林锐从似乎朽成泥的书堆里翻出两本大部头的老书。燕小鸣一下子跳起来:“一九三五年版本的辞海!我听爸说,这是爷爷传给他的,丢了好久,被你小子给找到了!这个估计得值一万,今天我请客。”两个人灰扑扑地坐在满地的书中。
“你看这怀表得有50年吧。”燕小鸣又翻出了好东西,林锐实在没劲了:“怀表看着还好,倒是我们俩好像是埋了50年被挖出来的。”
合租屋内,上班累了一天的李海豹倒头就睡,媚柔今天回家陪父母。燕小鸣怎么都睡不着,眼睛闭一会就睁开,最后蹑手蹑脚爬起来,还没出屋门,“砰”一声撞上了。“啊!啊!”两人同时喊起来,一看是披着被子的林锐。他们赶紧开了大厅最亮的灯。“我害怕。”俩大男人在橙色暖灯下直哆嗦:“我一闭眼睛,就看见我爷爷,祖爷爷,日本鬼子,辞海老编辑,三十年代的洋人,全部来找我……”,“我也一样,我怕鬼……”他俩哆嗦着,一夜都没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