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柔和林锐都沉默了。幸好燕小鸣以极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吸引注意力，缓解气氛：“你看，这高速上的横幅，又红又黄的多光荣，欢迎领导莅临视察。什么时候我去哪，人家也挂横幅，上面写着，是犯罪分子，”他一顿，全车人都看着，燕小鸣这才接着说，“犯罪分子的唯一出路。”

车里的人都是网上认识的，除了户外经历以外，也没什么别的可说。有白领，有无聊的富家子，还有无业青年，有的还领着自己的男女朋友，形成一个个小团体，各自说话。这么一个封闭的沉闷的空间里，林锐开始唧唧咕咕的讲起“荤段子”：“……那个血啊，都往下涌了。”他说着还带做动作，吴窈窕、燕小鸣大乐，媚柔听到后，却满脸通红，羞得低头。

“还是咱媚柔，清纯，就是不听这些。”林锐摸了摸媚柔的头发，“咱不说了啊。”吴窈窕不屑之极：“最看不起那些听黄色笑话，还脸红装纯洁的人了。要是你真纯洁，就应该根本听不懂，那还算了，听都听懂了还脸红，有意思吗？没见识，二十好几的人当什么初恋少女。”

林锐虽爱犹豫少决断，但对媚柔总还是能保护的，当场就和吴窈窕吵了起来：“你不也没结婚吗？你装什么已婚妇女？”燕小鸣拉架都拉得直忙乎：“领导们，能别吵了不，吃个卤鸡蛋，等会要爬山，先填饱肚子。”吴窈窕斜眼：“和他吵架吃气都吃六个饱了，还吃什么鸡蛋！”燕小鸣赶着岔开话题：“咱们周末出游，多好的日子，吵什么，李海豹和张梦妮，还出不来呢。”

李海豹周末一大早还在公司忙活，中午忙完了赶着去接张梦妮，张梦妮在给大学里的新生讲互联网有关的内容，学校请的，每堂课只有几百块钱，不过聊胜于无。“我们的家长不让我们上网，说会染上网瘾，公司不让我们上网，说不务正业，男女朋友不让我们上网，说不关心他们。但是，我要问，家长难道没有麻将瘾，韩剧瘾吗？公司的高管难道没有自己上网炒股、炒期货吗？男女朋友难道没有追偶像、刷论坛、八卦明星，而忽略我们的时候吗？”

李海豹本来不知道她在哪个教室上课，但一走过、不用分辨声音就知道，这些话保准是张梦妮说的。“上网没有错，我支持你们上网、上网、支持我们国家互联网事业的发展！如果你总是迷恋网络，不是因为你抵抗不了诱惑，而是因为你没有用更有效的东西来诱惑自己！”

“有毅力减肥的人不是能抵抗诱惑，而是漂亮的衣服对她的诱惑更大。每个说再刷微博就剁手的人，真的剁了吗？每个说只逛最后一家网店的人，真的只逛了最后一家吗？没有！这不是网络的错，是你们不会利用网络。所以，我要说，想上网的时候，无论在工作，在恋爱，都坚决的打开浏览器，但是要下线的时候，要更坚决！”李海豹听到了学生的掌声，讲台上的张梦妮也发现了窗外的他。她走出课堂，很自然的拉过他，对陪同老师说：“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