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这一天正是开放日,也是为了庆贺新项目的上市,允许员工把自己的朋友、家人甚至宠物带来办公地点。林锐要上班,加之李海豹说“你一来就出坏事”,他没有参与,燕小鸣很高兴的加入了,并很快与李海豹那些同龄的同事们打成一片。李海豹有点怀念张梦妮:“我一直对她说,想让她来我的公司看看,她倒是在这之前就提出分手了,什么电话都不接这可不正常。”
“你想想她离开你,等于从奴隶社会一下子跳到现代社会,神经再坚强的人也跟范进中举似的了。”燕小鸣找到机会就调侃,“没有她,有兄弟也是一样的,咱恭喜你。”李海豹对自己的工作有点无精打采:“没兴趣了,做成了就做成了呗,辛苦是我的,光荣是公司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完全没得到预期中的重视,不如你赚钱多,没林锐稳定,我迟早还是要走。”
燕小鸣正接了一个短信,一看是吴窈窕:“她说下班了也过来,我到去把她接上来。”他出了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正碰见吴窈窕四处找他,举手一招呼,吴窈窕问:“我看李海豹心情不太好,项目大功告成都不高兴,没了张梦妮不是还有陆文君吗?”燕小鸣打个响指:“她是我的了!这叫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我落魄的时候他把我拯救了,顺便把他的爱人变成我的爱人了。”
吴窈窕摇头不做声,两人上楼的时候,听见最靠外墙的活动室里,有人在喊:“我会功夫,我为了做我们那游戏项目,特地去学了三个月的截拳道。”进门正看见李海豹一手指往对方身上一点,那位同事还真的坐在了地上,弯着腰起不来了。“行啊李海豹,你还会点穴?那是什么穴位啊?”李海豹没好气:“还能是什么穴位?肚脐眼!”吴窈窕和燕小鸣一脸无奈的进了办公室。
别的同事一批批的去看新项目,作为开发者之一的李海豹居然一点不感兴趣,吴窈窕把围巾摘下来放到小躺椅上,他还指责:“这围巾掉毛别放床上,弄的身上痒痒。”吴窈窕才不会在乎他的心情:“不掉毛的那是三尺白绫,上吊用的。”接着还说:“你心情不好就不好吧,大家都喜洋洋的,别那么扫兴。”李海豹找不到倾诉的对象,一个人生闷气去了,气氛有些尴尬。
“李海豹?在这里啊,你身上这衣服不错,不用换了,快去吧记者等着你呢!”刘哲过来喊他,李海豹纳闷:“什么记者?”刘哲推了下眼镜:“当然是网站的记者,还有移动、互联网创业专刊的记者,现在卢总正和他们说着话,过一会下一个就是你了,你准备二十分钟。”
“采访我?”李海豹还是没从颓废的情绪中调节过来,刘哲读懂了他的情绪:“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新项目上市一个星期,成绩是真不错,受用户欢迎的程度,比我们乐观的估计还要好,项目的主要开发人员,也得算你一个吧?你自己去网上查查你的名字,我先走了啊。”
李海豹转回电脑旁,嘀咕着:“我过去无聊,搜过自己的名字,只有学校公司的那几条记录,现在……”搜索结果一出来,真吓了他一大跳:“妈呀,一万多条结果!”吴窈窕凑上来看:“可不是吗?而且你们开发的,不是大众产品,是在商业领域内广泛流通的应用,使用的都是什么白领啊,主管哪,人数不是最多,但是社会中坚,声音最强,你可真要出名咯。”
“俩麦芽糖粘门牙上,终于能冒充一回吸血鬼了。”燕小鸣不忘履行自己狐朋狗友的职责,继续敲边鼓。刘哲又来喊李海豹:“快了快了,马上就是你了。”李海豹早不在乎燕小鸣羡慕的说了什么,起身就去了接待室,记者看见他立刻很尊敬的起身:“李海豹,久仰!”李海豹虽然程式化的说“不敢不敢,本职工作”,却早已迫不及待的等着记者的问题,让自己的理想发扬光大。
“听说在项目进行的过程中,有些国营老厂的资料很难搜集,那时候你有没有对自己的项目产生过怀疑和退却的想法?”李海豹听到这个问题,那小聪明立刻告诉他,记者是要让他讲战胜困难的方法。“就是由于进行很困难,有人甚至觉得产生做这个项目,说‘是你的脑袋被天安门夹了吧’,”他开了个玩笑,记者也会心而笑,他们喜欢幽默的言论。“但是我觉得,困难就像是山的高度,难度越大,说明山越高,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方法和毅力来克服。”
“非常与众不同?”记者补充了一句,李海豹点头:“与众不同。”他发现自己非常善于在镜头面前表现自己,想到自己的回答将被录成点击率上万的视频和语录,就更加有干劲:“与众不同才是被下载、被记住和被使用的理由。我们强调了产品的动态,只有运动着的信息才有价值,而只有被使用才能创造价值。”他看见卢星海和刘哲点着头,记者也听的非常专注。
李海豹回去办公室找燕小鸣和吴窈窕的时候,感觉自己不是在两脚走路,而是在御剑飞行那般畅快飘忽。燕小鸣拿着一只复古电子宠物:“李海豹怎么把我的猫给喂死……”抬头正看见李海豹进来,“太好了,终于喂死了!我一直想把它喂死,就是没找着窍门!”李海豹趾高气扬:“我喂的好吧!我功成名就,终于可以去找张梦妮了!我现在是以一个成功人士的身份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