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帆沉默无语，本来好心请大家喝酒，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梦妮来夜店消遣，遇到李海豹，本就尴尬，又从燕小鸣和林锐的争吵中听出了以纸条勾搭她的是燕小鸣，就更尴尬了，一张俏脸，红白不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海豹本来很气愤，但被林锐从中一打岔，反而成了看客，竟然冷静了下来，见张梦妮那样子，知道她的处境更难。正巧这时舞池里换了音乐，从方才热辣的舞曲换成了抒情小调，音乐一改，那种猎艳的情绪仿佛也褪去不少，转而有些念旧了。在这个无比尴尬的时刻，李海豹忽然分开人群，朝她道：“别管他们，既然来了，咱们去跳个舞，如何？”气氛瞬间变了。

李海豹站起来，很绅士的朝张梦妮作了个邀请的动作，张梦妮机械的伸出手，被李海豹拉进舞池，俩人沉默的跳了几段，张梦妮开口：“对不起！”李海豹勉强一笑：“没有对不起，我和你一样。”张梦妮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李海豹顿时无语，一种隔膜已经悄悄在他们之间萌芽壮大，他记起了他们已经分手了，张梦妮确实没有必要为来夜店说对不起，她说对不起，指的是造成他与燕小鸣之间的矛盾。

“最近过得好吗？”李海豹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张梦妮笑了笑：“吃得下，睡得着，像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不用担心的。”李海豹有些无奈，又不想就这样冷场，又问：“你想回到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吗？我想回到更早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有点外快，全班都找我借钱不还，后来送我一外号，中国人民银行。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是很满足的。”

“那你现在就不满足吗？非要买得到宝马奔驰才满足？”张梦妮反问，李海豹摇头：“有钱买宝马奔驰算什么？要我有一百万，我买一万辆二手自行车在马路上开道，看咱俩谁声势浩大。”张梦妮点点头：“是啊，你还是你，还是一肚子奇怪的想法。”两个人似乎回到了恋爱的时候，但其中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如果恋爱的过程中我伤害了你，我也只能说句对不起了。”李海豹还是开了口，“作为朋友，作为找工作的时候认识的朋友，我真心觉得这个冬天很难过，我的岁寒三友：老婆，老汤火锅，老板上班路上出车祸，现在我一样都没有。”

张梦妮悠悠说：“是的，李海豹，咱们分手了。你得承认，今天要不是因为燕小鸣让你尴尬了，我不会和你道歉，因为我现在是单身，我的行为和你无关，你的行为也和我无关，哪怕你就是来找一夜情的，也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李海豹不甘心：“我们之间就这么生疏了吗？”张梦妮摇了摇头：“没有，至少我们还是朋友，我不会和燕小鸣、林锐有什么关系的。”

“对，朋友。”李海豹想抓住一切他似乎能抓住的东西，在音乐声中张梦妮放开了他，为他要了一杯柠檬水：“李海豹，你是做游戏的，而且做的也非常优秀，可是你在生活中，没有学会游戏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男人最重要的一点——努力。只有努力，才能升级、打怪、交朋友、得装备，你的存在才有意义。你和林锐一样，等着人来爱，谁爱你，你就爱谁。爱是游戏，但是它的规则和公平，是针对努力的人。你在爱中，从来不去努力，我总是在想，我有什么做的不好呢？后来我知道了，我付出越多，你就索求越多，这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在爱情中你是一个没意义的存在，只有我冲锋在前演独角戏。我希望我们的恋爱能让你成长，你对你的下一个爱人能够更成熟，心胸更开阔，也更主动，不只是要求，也有付出。当然那个人必定不是我，因为在你的生命里，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和你在一起我感到不幸福。所以，再见，我的前男友。”

夜店之行，因为张梦妮的意外介入，而不欢而散，李海豹和张梦妮跳舞回来，赵远帆他们已经把帐结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