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后想了想姜蝉的审美标准,点点头,示意宫人去给她拆了。
零零碎碎一大堆的饰品拆下来,姜蝉瞬间感觉轻了好几斤。
她长呼一口气,起身扭扭脖子,顿时再次感觉到了人间的美好。
没等她抒发一下胸臆,郭皇后的催促声便一叠接一叠的朝她涌来。
姜蝉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后,才施施然地取出一朵奇珍姚黄,轻压在鬓角。
那姚黄是姜蝉特意培育而出的,哪里是人间凡品可比的呢!
这朵姚黄瞬间压过了先前的各种珍贵饰品,更好地凸显出了郭皇后要求的那种气质。
看着郭皇后满意的不住点头,姜蝉忍不住毒舌了。
“什么事儿值得您惦记这么久?看看您现在人生得意的样子,可以预见您以后的人生也将更得意,有什么不开心就放下呗!”
郭皇后知道这是女儿担心自己,但嘴上总是不饶人的。
“你管不着,我乐意不成!”
“没听过到底意难平这句话啊?”
“我就想图个畅快!”
姜蝉看着郭皇后这架势,知道以往的某件事确实让她心气难平,一直惦念到了现在。
便不再顶嘴,反而转头赞同宽慰。
“是是是,修行之人就得像您这样,使自己心气儿通畅,不留一丝疙瘩。”
郭皇后听后没再搭理她,陷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姜蝉知道解开这一遭糟心事对郭皇后以后的修行有利无害,便也闭目休憩起来。
近黄昏,周皇从朝阳殿起身往椒房殿而来。
未使人通报,周皇就带着他的得力大太监明公公进了椒房殿的大门。
周皇走着走着,总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遂对明公公道:“你有没有觉得皇后宫里有哪里不对?”
明公公其实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主子未开口,他便不好说而已。
同周皇来椒房殿,只关心皇后不同,他常与椒房殿宫人打交道,且兼之细心周到的习惯,所以对于经常碰面的一些宫人还是眼熟的。
但今天这一路行来,打面经过,就没有碰到一个眼熟的。
所以当周皇问起时,他很是委婉地回道:“奴才发现这一路行来,没有看到一个眼熟的宫人,想必是宫人都给换了一拨。”
接着又拍马道:“您可真是细察入微,都没有接触过他们,您也能察觉得到不对。”
对于明公公的拍马,周皇玩笑道:“朕只是察觉到了不对,就是细察入微了,那你能直接看出问题所在,岂不是更厉害?”
虽然知道周皇只是玩笑,但作为奴才,明公公是从来不敢将主子的话当做玩笑的。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在宫廷里好好存活下来并爬上高位的生存智慧。
所以他很是条理分明地解释道:“奴才怎配和您比,奴才来椒房殿可是得和他们打交道的,要是如此还不记个眼熟,奴才也没脸服侍您了不是?”
周皇闻得此言也未再为难于他,毕竟就是这份难得的、严谨的主仆意识,才让他对明公公重用有加。
同样的,周皇听闻椒房殿换了宫人,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想起当年他那小舅子给瑞和选亲卫的事儿。
想来是因为瑞和回宫,所以皇后才将人换成了瑞和喜欢的面孔。
如此想来,皇后也确实太过溺爱瑞和了。
看来,以后,还是需要他扮扮严父,纠正纠正瑞和不好的地方。
正想着,他们便已来到了正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