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安排好姜蝉所说的一系列事情之后,便随着她往老宅去了。
去的一路上,姜蝉这个带人回去的还没怎么着,周皇倒是莫名的七上八下起来。
以前他与郭皇后相处的时候,也没见他有过这反应啊,怎么经年过去,他反而如此作态了?
难不成是这么多年后,他那离家出走的良心突然回来了?
好在,无论周皇什么态度,郭皇后都没有丝毫地在意。
对于她来说,这一生,该报的仇已经报了,该享的福也已经享了,今后的人生,大抵都是风平浪静地度过罢了。
至于周皇,在她眼里,他不过是单纯的代表了她女儿需要尽孝的对象罢了。
至于其他,早已在过往的岁月里尘归尘,土归土了!
所以,他们如今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
比如此次初初见面:
周皇颇为不自在地道:“叨扰了!”
郭皇后平静无波地回了个“嗯!”
然后话题就这样崩了。
郭皇后的反应可以理解,毕竟对于不喜欢的人,她有足够的底气和理由,来决定自己采取何种态度以对。
但周皇,说真的,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作为一个皇帝,他从来不缺乏让任何一段话题接下去的口才和脸皮,但此刻,他那些几乎融于本能的技能,怎么就笨拙失灵起了呢!
难不成还真是在多年以后,意识到自己过往对于郭皇后的亏欠了?
可惜,无论意没意识到,对于如今的郭皇后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因为,有些东西一旦迟到了,那就再无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周皇如今能做的,不过是适应郭皇后新的作风罢了。
虽然从他的反应看,还得有一段距离,但只要郭皇后感觉好,姜蝉就觉得无所谓。
毕竟,在周皇与郭皇后之间,她显然是站郭皇后的,绝对不存在什么墙头草,什么父母之间难以抉择的情况。
虽然姜蝉立场坚定,但她也不是没有苦恼的。
姜蝉自来是个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人——因为她总觉得用餐时,不说说话,就缺了点儿啥!
但在如今的饭桌上,以往的捧哏三人组,郭老夫人已经去了,郭皇后又转了性子不爱搭话了。
所以,如今仍然可以活跃在饭桌上的人,就只剩她了。
但一个人活跃,没有其他人捧场,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想来想去,她把小金和阿青也带上了饭桌。
以往他们没有上桌的主要原因在于,那时候他们还不能随意地变大变小。
而如今,可以选择成为袖珍型的他俩显然是很适合上桌的。
因为,有了他们,特别是有了小金,她才可以将热闹的气氛撑起来,不然,她还真得体验一把那令人食不下咽的压抑气氛了。
于是,在小金他们加入饭桌后,饭桌上常常就是他们师徒俩的热闹。
比如眼前。
玲珑可爱的小金,站在饭桌上专属于他的位置,啄了一口杯里的灵蜜,然后对着姜蝉说起了他的愿望来。
“师傅,我想喝上次喝的那个灵酒。”
对此,姜蝉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道:“不行,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小金急了,“那我上次怎么就可以喝了?”
姜蝉自我打脸道:“上次那是我的失误,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了。”
小金跳脚:“为什么不可以?明明我都成年了的,不是小孩子家家了。”
姜蝉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道:“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呢,一喝就倒,你说,要是遇上个不怀好意的家伙,那你不是任人宰割了?”
“再说,为师在的时候,你什么时候都是个小孩子家家!”
“还有,你轻点跳,别看你自己袖珍了,就预估错误你自己真实的体重。”
听着他师傅嫌弃的口吻,小金厌厌地垂下了头,连眼前的灵蜜都没有兴趣了。
毕竟,灵蜜哪能比得上灵酒刺激呢!
不过,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他就又突然的,原地满血复活了。
他瞪大他那金灿灿的眸子,兴奋道:“师傅,您不是教过我们,遇到难题的时候,不可以逃避,而是要克服吗?如今我是一杯就倒,但多多练习练习,我就是海量了!”
对于这让他满血复活的原因,姜蝉一副皱眉的样子,犹豫道:“你说得也有理,的确不能因为你酒量不好就选择逃避,反而要不断地练习。”
听到他师傅对他所说意见的肯定,小金又兴奋得跳了起来,不过刚跳了两下,想到他师傅先前嫌弃的话语,他又停了下来,改为绕圈圈。
但,他师傅是个恶趣味爱好者,所以,怎会如此轻易的,就让他如愿呢!
所以,在他正兴奋的头上,他师傅又来了个转折。
“但小金啊,你们的感觉那么灵敏,你们也可以选择以后一直不碰酒啊~”
“为师觉得,你们不碰酒遭遇危险的概率和你们碰酒遭遇危险的概率是差不多的。”
“所以,干脆还是不碰了吧!”
“不然,万一家里以后出了几个酒鬼就不好了。”
小金兴奋的情绪遭遇了断崖式的下跌,一时间,整只雕都摊在桌上,控诉着姜蝉的残忍无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逗够了他,姜蝉才咳了咳嗓子,将涌道嗓子眼的笑意咽下。
然后,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叹气道:“唉,本来我是打算让你们戒酒的,但看到你这个样子,为师又舍不得了。”
小金听到这话,在姜蝉手下将脑袋小幅度地抬了抬。
虽是一副矜持的样子,但那亮起的眸子,明显是在希望他师傅,能给他一个更加确定的答案。
好在,姜蝉也不负所望,直接给了个准信。
“所以,为师决定,以后让你们每天晚上休息的时候都喝一杯。”
“这个法子你没有意见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小金所有消极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只拿着脑袋,一边狂蹭姜蝉的手心,一边积极地回应着,“没意见,当然没意见,我就知道,师傅最好了!”
解决了一桩事儿后,这师徒俩也不过是安静了半盏茶的功夫。
之后,他们俩又嘀咕上了。
在小金的心目中,有问题,找师傅,这是一个绝对的公式。
所以,此刻,他所遇见的这个问题,同样得要他师傅来解决。
“师傅,我还是想住大点的地方,最好是能让我本体都住得下的地方。”
他师傅一副这是小事儿的口吻道:“这有何难,以你的速度,每天从你打下的地盘儿到这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所以,你可以回你那海岛上休息,白天再过来的。”
小金听到此处,将他的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连声大叫道:“不行,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