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会喝。”张作栋推辞道。
“那没事,你随便。”梅义良说。
张作栋却感觉随便不起来,浑身不自在,从他坐下到现在,那个小孩子就时不时的盯着他看,好像他脸上刻了花一样。
“一平,来,吃。”梅义良给冯一平夹了一筷子菜,“张师傅,我看你下午还有事,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也做这一行,现在到处大搞建设,省城更多,我在省城开了家装修公司,目前下面三支装修队都忙不过来,所以特意来找你,想请你到省里帮帮忙,你放心,一切待遇从优,多我不敢说,至少会比你目前的收入翻一倍吧
。”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张作栋拿起米酒,轻啜了一口。
梅义良扫了冯一平一眼,当然是从他那,不过嘴里却说,“今年以前,我二哥也一直在隔壁县,就是我们县做和你一样的营生,听人说起过你,说你做这一行多年,不少徒弟都已经独挡一方。”
梅义良也纳闷呢,下了十五就接到冯一平电话,说是听同学说起了一个人,叫他一定要回来一趟,务必要把这个人请到公司里去。
于是他昨天下午汇合了放假赶过来的冯一平,今天早上,骑着从宾馆借来的自行车,被他带到一个路口,在那守株待兔,看都张作栋从里面的村子出来,才骑着车慢慢的跟着,像搞侦察一样。
他就奇了怪了,不就一个农村的小包工头吗,值当这样?
冯一平也是看了又看眼前这个,他后来也叫“爸”的人,当然年轻了许多,还是那样矮,头发依然是不多,笑声依旧挺爽朗。
在建议小舅搞装修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一个朦胧想法,先把张作栋拉过来,然后顺理成章的就会和张彦搭上线。
他这个岳父,是农村最早的一批包工头,不过太顾家,错过了一些好机会,直到到老了也一直在县里打转,钱是赚了些,但跟他那些到外面打拼的徒弟没法比。
现在有个专业对口的公司,把他先拉进来再说吧。
这就是和小舅合伙的好处,换做其它的合作伙伴,谁会理这样无头无脑的要求?
最佳合作伙伴这事,即便是在二十多年后,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何况是在当下。创业之初,如果有合作伙伴可选,那是非常奢侈的事,一般人肯定碰不上这样的好事。
再者说,与亲戚合伙并不是最不理想的,最悲催的是,你当老板,老婆做老板娘。
从早上起床到晚上上床,可能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遇事意见不同时,说不定就会从店里吵到床上。
再说,小舅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冯一平只是稍微说了几句,你看他现在说的,张作栋还有些迟疑,总觉得有些不太踏实,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怎么就遇上这样的好事找上门来?
他迟疑,在门外等了一阵,不见他出去,然后又进来的徒弟们可被梅义良给说动了,一个老成点的就建议说,“抽空去看看吧师傅,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眼见为实,张师傅你就安排一下,抽空去我那看看,费用都我负责。”
“去看看?”张作栋看着周围的徒弟问。
“去看看吧!”徒弟们异口同声的说,去省城,有路子的话,总不会比在县里赚的少吧,年轻人嘛,谁不向往大城市!
张作栋最后也答应了下来,不像后来,他现在还算年轻,也有些冲劲,再说,人家大老远的找上门来,怎么也得给个面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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