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循环一次,控制的资金就可以成倍放大,几个循环下来,便能达到以一博十甚至以一博百的效果,”
“怎么听起来,跟阿基米德撬动地球似的,”方颖芝说。
“对,他们都用了杠杆,“冯一平说。
“从有关报道看,德隆在一级和二级市场介入了多方面的操作,据推测应该运用了多种杠杆手法,惟有如此,德隆才能以800万起家,短短十来年中,打造出一个净资产几十亿,直接控制资产400亿、间接控制1200多亿的庞大帝国,”
“真厉害,”方颖芝问,“可为什么他们现在遇上了难关?”
他就喜欢看冯一平这样侃侃而谈。
“坐庄,也是需要投入的,”冯一平说,“他自己下属的上市公司,比如我们都知道的老三股,为了让股价抬高,他们想了很多办法,但是,这股价炒上去以后,不管大市如何,就一定不能跌下来,因为他们可是以这高额的股价为基准,在多个金融机构融资来着,”
“股价一跌,他们就要跟着另外提供抵押物,但是他们旗下的公司之间,各种担保关系错综复杂,想找出新的抵押物,实在太难,”
“但人算不如天算,啤酒花事件引爆担保圈,牵连着xj几乎所有上市公司的股票都往下挫,其它人还好,他们老三股的价格降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护盘,高价往里收以维持高价……,”
“我估计现在啊,他们手里可能攥着老三股大部分的股份,这老三股加起来,市值可不少,填这个窟窿,就得花巨资,”
“填这个窟窿的钱,是他们在外面花了很高的代价融来的,志毅应该知道,德隆系下属的那些金融机构,应该到处以高额回报来找资金,”
“对,我听蔡磊说,德隆旗下一家信托公司经常给他打电话,现在许诺的回报,都到了22%,我都心动了,是不是要给他们一笔钱,”高志毅说。
“你幸好没投,不然你会发现,你让他们委托投资的这些钱,多半会变成老三股的股票,而且是老三股的高价股票,”
连方颖芝也摇头,“22%的回报,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做,肯定会亏的嘛,”
“这倒不是不能理解,有时从企业全局考虑,亏一点,其实关系也不大,让企业生存下去才是第一位的,只要企业在,亏了的钱,还有机会赚回来,只是,外面的报道对德隆各种不看好,我是担心,他们允诺的这么高的回报,估计也拉不到多少资金,”
“还有,他们的摊子铺得太大,整合了那么多产业,要整合一个产业,至少也要投入50亿以上,而且这都属于长期投资,”冯一平摇了摇头,“这又得投入多少资金?”
“还有由此而来的十几条资金链,一条缺几亿,加起来就是几十亿的窟窿,说实话,我这样算算,都替他们揪心,实业的回报有限,老三股的股票,差不多都握在自己手里,想炒都没办法炒,哪里来钱呢?”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金翎说,“就在不久前,他们向证监会打报告,希望将湘火炬和合金股份合并,”
“哦,这倒是个办法,这样一来,又能拉高一次股价,他们也可以借机高位出手套现一部分,”
“可是证监会马上否决了他们的提议,”
“呵呵,也在情理之中,”冯一平说,“他们又不是国企,怎么可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得到证监会的支持,况且,因为以前那些狂妄而不加掩饰的做法,证监会好像也不应该放他们一马,”
“那这么说,他们一定会垮?”高志毅问。
他神情同样有些沉重,毕竟是一家这么知名的公司,如果也说垮就垮,那对所有的商人,都会是一个震动。
“我不确定,但是,我能猜到他们垮台的征兆,正常来说,他们话里巨量资金持有的老三股股票,还不能抛,一抛,股价必然下降,股价一降,就连带着一系列的问题,”
“如果哪一天他们抛售老三股的股票,那怕就是崩溃的前夕,”
“所以,你其实对唐家的提议,一点都不感兴趣,对吗?”金翎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