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叔不急不忙的把车开过去,离城门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几名手持长枪的士兵奔了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叶静涵坐在后车厢里,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惊恐的望着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坐在前面的权叔淡定的回过头看着她:“别慌。”
权叔的眸色深邃,平静如波澜不惊无一望无际的海水,仿佛有某种令人淡定的能力,叶静涵屏住呼吸,看着权叔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立刻在士兵中走出一人,和权叔交涉了几句,车门紧闭,叶静涵听不到外面他们的谈话声,但是从他们一个个严肃的脸上可以看出,那些士兵目光紧紧锁在他们的车上,一双双犀利的眼神仿佛要透过车窗直射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伸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肚子,就在刚才的一霎那,她想起了腹中的孩子,她和江晟轩的孩子,忽然她的意识变得更加坚定起来,今天无论,她不能这样就死在这里,为了孩子,就算爬着也要爬出去,她不能让这个孩子还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胎死腹中。
她不能这么做。
就在这时,她看到几个手持长枪的士兵绕过权叔向她的车子走了过来,她感觉自己呼吸随着他们的靠近变得紧迫起来,她努力让自己轻松点,为了她的孩子和玛丽,她强迫自己镇定,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带着迫人的犀利眼神。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手主动摇下车窗,几个士兵见她从容不迫,倒是很惊异,来到她的车前,为首的一人俯下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叶静涵身上扫了一眼,语气轻佻的说:“长得倒是有几分姿势,这半夜三更的还赶着出城,该不会是想逃出去夜会情郎吧。”说毕,身后的几名士兵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夜色里显得那样可怖。
叶静涵忍着心中的怒火,看他们嚣张跋扈又带着色迷迷的眼神,内心在颤抖,额头也渗出了冷汗,她还没开口,那名士兵又看了一眼倒在她怀里的玛丽,眉头一簇,:“还有一个洋鬼子,是不是假装生病,下车来,让老子瞧瞧真假。”说着拉着车门的扶手要推开,在前面的权叔眼角余光瞥见这里情势不对,赶紧转身跑了过来,挡在那名士兵前面,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进那名士兵的手里,笑着说:“这位军爷,他们都是弱女子,哪能是什么重要嫌犯,只不过是家中亲人去世,赶回去尽孝罢了,这深更半夜的,你们在这里吹了一夜冷风,想必也是累了,这点小钱你们就拿去喝点酒。”
那名士兵低头看了手中的银票,几只手指翻了一番,竟然有一千元,数目可真不小,口气也缓和了下来,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叶静涵,目光灼灼,看的叶静涵身全身发冷,权叔一激灵,担心又惹出什么幺蛾子,拉着那名士兵的手,附耳在他耳边说:“军爷,这位可是周公子的亲人,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要是得罪了周公子,后果你可是知道的。”那名军官本就是杨家那边的人,此时听到权叔提起周公子,心里自然也忌惮几分,他想了想,走到车窗前,对着叶静涵说说:“拿出你的证件我瞧瞧。”
叶静涵望了权叔一眼,权叔本欲再劝那名军官几声,见他执意,也只好让叶静涵拿出来,叶静涵伸手把证件递过车窗给那名军官,那名军官看了一眼,脸色突然一沉,“你竟然是南地的人?”
权叔见他脸色不对,连忙说:“军官,她是法国教会的人,你不能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