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怡听得背后冷汗澄澄,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跳出了嗓子眼,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几名士兵说的话就像一把尖利的刀剐在她的心口上。
她突然明白了宋渊为什么要安排一名士兵跟随在她身边,原来不是担心她生病,而是他一早就知道有人要将她置之死地,所以特意安排人在她身边保护她,他处处为她着想,不惜一切力排众议,得罪所有的人,暗暗的保护着她,可是她却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把他杀死。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程思怡脸色苍白,连额头都冒着冷汗,她突然夺路而逃,像个犯错事而落荒而逃的孩子,跟随他的士兵见她程思怡的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吃惊的跟在她后面,可惜她跑的太快,连端在手里的早膳也撒落一地,热气腾腾的白粥在地板上冒着仅存的烟气,周围几个走过的士兵见状,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士兵一路追随在程思怡的身后,看着她跑回自己的营帐,倒头趴在床上,身体不停的颤抖,仿佛在哭泣,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那名士兵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叫了几声,程思怡都没有理睬,甚至连头也没有抬,就那样静静的趴着,最后那名士兵悻悻退出了营帐,派人向宋渊报告。
程思怡病了好几天,一直昏昏沉沉,闭着眼睛还在流泪。
军中的医生过来就诊,开了几幅药之后,就退了出去。宋渊刚开始以为只是着凉,后来几天不见程思怡在身边,他叫来了那名跟随在她身边的士兵,得知情况后,一日,他和众参谋商量好策略之后来到程思怡的营帐里,程思怡还在昏迷中,营帐里点了盏昏黄的灯光,照得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甚至眼角却又未干的泪痕。
钟明站在他身边,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突然压低声音在宋渊耳边说:“少帅,看样子病得不轻,要不把她送回江家去,她一个弱女子留在军营里,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
宋渊沉默了片刻,悠的转过脸来看着钟明,在明暗参差的光线里,钟明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隐约光芒,还有他脸上那抹难以言语的复杂表情,钟明跟随在宋渊身边多年,从未见他这样过,不知道为什么钟明忽然低下了头,仿佛不敢触碰到他的眼神,嘴里明明嗫嚅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