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亮皱着眉头,紧张地在我身边一直安慰。
“别气别气!深呼吸!稳定情绪!”
电话被我甩在了一边,电话那边的老妈还在不停喷出难听的字眼。
听不下去的木亮,脸色一沉拿过手机,不悦地说道:“妈,我求你了。别说了,向晚要静养,需要养胎!”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木亮不悦地大声同妈妈说话。
显然妈妈更是气愤了,自顾自地骂完,直到骂舒服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的我,肚子下坠地痛。让木亮给我加了一颗药,服下躺好。
轻轻地摸着肚子,哽咽地说:“宝宝对不起,我又错了,你加油!我和你爸爸都很爱你!”
服药后躺着不敢动,连翻身都觉得心惊。
躺床上的时候,老妈还不停的打来电话。气急败坏的我,这次我哭着按掉了电话。
没多久,肚子有垂坠感,上厕所一看。出来了一些血状液体。
惊恐不已的我,连喊木亮的声音都抖动。
“怎么办?怎么办?”结结巴巴带着哭腔,理智告诉我不能再激动,然而控制不住。
木亮跑来一看,紧皱着眉头,结巴地说:“走,去医院,来,我扶你。”
把我慢慢扶出卫生间。我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木呆呆的,三魂不见七魄,茫然地看着木亮快速收好了医院病历。
往门口移了几步,木亮上前伸出手半蹲,试图要公主抱。
我害怕那抱的一瞬间动静大,也害怕下楼危险系数更高。
木亮只得搀扶着我一步一步缓慢地下楼梯,我像一位蹒跚的老妪。心里着急得不得了,眼泪盈满眶,模糊了脚下的台阶。急忙扶住扶手,停下来擦了擦眼。
“没事的,没事的……”木亮此时也只能重复这句话。
“怎么办?如果……那样该怎么办?”心里一揪一揪地,戳心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没事的,去医院,没事的。”木亮眼眶也渐渐红了。
既急得不行,又不敢迈大步。四层楼,下了快半小时。
木亮开车很稳,送到妇幼医院急诊室,再去挂号。
门口立者斗大的“男士免进”。在屋内的除了孕妇便是孕妇的妈妈陪伴,看到她们关切地对孕妇问长问短。只有孤身一人的我,除了羡慕,便是替自己悲哀。
看到一个孕妇,血已经流到了小腿,打湿了衣裤。
在旁边等待的我,看得心惊肉跳。我好想能牵一牵木亮的手,给我力量。然而他被阻在门外,连一个眼神都没看到。
轮到我的时候,医生看到以往病历记录,询问我的症状。
此时的我,说话都觉得喉咙哽得生疼,连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陌生。
“出血多长时间了?开的药服了没有?服药后有没有流血?还有其他症状么……”医生的话像连珠炮。
待我回答完,清楚地看见医生写下略潦草的“先兆流产?”。
看到这个字眼,眼泪都止不住。
“没事,我先替你内检。当然内检也会有流血,但你现在已经在流血了,要看看什么情况了。”
被医生领进里面小房间,那类似手术床的躺椅上还留有刚刚那位孕妇的血。
医生和护士急忙上前清理消毒,再铺了几层医用薄膜。扶着我上去躺下,接掉裤子,此刻也顾不上尴尬和恐惧。
医生内检时,我清楚地感受到涌出来一阵似血的液体。
“我是掉了么?”我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