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也不能说崔泽怯懦,唐暖暖礼朝长公主,惜儿意儿三品令人,舞轻影礼朝郡主,李啸东鹿桓国公,这些人,哪一个是吃素的?他如何得罪得起?
先前诗会时顶撞惜儿,说实话如果惜儿真是心中歹毒之人,他爹崔从文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礼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崔泽不过一个礼朝边州,连上等州都不是的别驾庶子,如何能够与这些人抗衡?
跟别说喜欢长公主了,一个庶子,庶子,喜欢长公主,而且,扬言要娶长公主的话,那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崔泽低着头,不言语,让舞郡主看得直冒火,他觉得这个人太窝囊了,实在是太窝囊了。
唐暖暖特意过来让她过来探探崔泽的口风,就是他喜欢怎样的女子,又喜欢什么吃食诸如此类。
舞郡主其实早就看出二人之间的心思,不过她也没有点破,就这样过来了,过来找崔泽,本来想直接点破,让崔泽在情感和身份之间做抉择,如果崔泽选择情感,那么她就会觉得这个男人可以,有书中写的那些身怀凌云志的人一般无二。
可是崔泽没有,他居然说:“他会克制自己。”
这表明什么?他在畏惧,他在畏惧唐暖暖的长公主身份,一个连世俗都无法挣脱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大出息?
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他怎么可能让长公主殿下托付终身?
他是那样有才华,他的才华币这礼朝任何一个人都要高,他的出路有无数条,他能入朝为官,未来必然在礼朝大学士中有一席之地。
如果他不想为官,那就专心做学问,以他的才华,未来必定会是当代圣人,就算天子见其也要躬身言一句先生!
这样的人,却害怕世俗中的权利纷争,却害怕因为自己身份和唐暖暖天差地别的缘故丢了性命!
舞郡主拍了拍桌子,大声言道:“窝囊,真是窝囊!”
说了半天,舞轻影的口也渴了,她端起崔泽先前泡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气鼓鼓的看着崔泽。
说真的,她真的很喜欢她的诗词,无论是诗会醉酒后豪迈冲天而写的《水调歌头》还是,二日望池所作的《池鱼》亦或者那首在他以为无法参加科举所作的,大鹏一日同风起!
她真的是很喜欢,在舞轻影的眼里,能够写出这么完美诗词的人,应该是那个醉酒后,豪气干云的崔泽,而不是现在这个,在他眼中只剩怯懦和畏惧的士子门生。
一个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不敢争取的人,在她看来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差到不能再差的人了。
舞轻影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看着崔泽言道:“崔公子,我也到此言罢,往后之事我也不想多管,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拿把握,不过我还是比较欣赏,诗会后提酒对天吟诗的你,不是现在这个让人生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