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王公贵族,无数纨绔子弟,无数勋贵将军,无数相士名宿,都在看着玄武大道中,相拥而泣的几人,他们不知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他们哭什么,但是,莫名的,他们的心中,也突然升起一份喜悦,一份故友重逢的喜悦。
就连本来害羞,怕生人的高思博,也抬起了娟秀的面庞,带着一丝丝微笑和两团红霞看着下方几人。
”王路行不就是那个和谪仙人是朋友的人吗?王路行叫诡将兄弟,难道……”
突然,有人高声大喊,瞬间,全场哗然,难道…难道…难道天上仙和地上将本就一人?
”怎么可能,不可能吧,诗才惊世也就罢了,军事也如此奇才,这怎么可能啊?”
有人不信,可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王路行和诡将,他们又觉得,或许他们就是一人。
酒楼之上,张姣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张序驿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爹爹,你说真是一人吗?谪仙人诗才惊世,诡将诡略韬韬,要是二者为一,我…我…不大相信。”
张姣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主要真的太梦幻了,让人无法置信。
张序驿捋着胡须,他早已站起身,眼神熠熠的看着下面这一幕,两只浑浊的老眼,此时似乎有光芒流动,骇人听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真是一人,刚刚孟然叫阿泽之时,那诡将已然回应,必是一人尔,我礼朝居然出了这么一位旷世奇才,真乃礼朝之幸啊。”
崔泽抱着王路行,本不想哭,可听到王路行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兄弟好久不见。”这眼泪就不听使唤的向下流,想起三年前满身枷锁跪在定州府衙的自己,想起第一次上战场时,被吓昏过去的自己,想起硬闯朱玉根军账,差点被斩的自己。
真的好久不见,不过三年,崔泽觉得恍如隔世。
崔栩眼睛已经哭肿了,他看着崔小妹,突然露出了笑容,即便眼角还挂着泪水,可他仍然在笑:”几年不见,越发好看了,大姑娘了,大姑娘了,大哥都快抱不动了。”
崔小妹哭得凄厉,她虽说不想来大兴城,可不代表不想念亲人,特别是看到崔栩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了,忍不住想哭,她想把她和崔泽这几年受得委屈都告诉这个兄长,想吧他们的艰辛都告诉崔栩。
可崔小妹一张口,眼泪就流,她拍打了一下崔栩的后背,没有回答,继续放声大哭。
崔栩不恼,他很开心,小妹和崔泽的平安,就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人们轰动,轰动于谪仙人和诡将为同一人,可场上四人,却都在激动,激动于时隔三年的生死重逢。
真的是生死重逢,如果当初崔泽没有遇到崔小妹,一个油尽灯枯的木老,带着一个小姑娘,她能走多远?
如果崔泽当初没遇到李运中,没有传授他凤起梧桐,崔泽三年前那副身板,又能走多远?
第一次上战场,就被活活吓昏过去,若不是萧明烨拼死相救,他怕是早已凉凉,没有李运中的凤起梧桐,他怕活不长久,就算萧明烨能救他一回,可不一定次次都能救他。
”兄弟好久不见。”
崔泽重重的拍了一下王路行的肩膀,而后逝去眼角的泪水,这才放开了王路行。
王路行也是满脸泪水横流,这三年是他最黑暗的三年,没有了刺史公子的身份,他在大兴城什么都不是,就算有青州刺史的身份,他在大兴城也什么都不是。
”好久不见。”
眼角虽然还挂着泪滴,王路行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崔泽心中一惊,转头望去。
就见远处一骑快马而来,崔泽眉头紧皱,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大兴城纵马扬鞭,难道就不怕礼朝律法吗?这可是天子脚下。
一旁震惊的太监,听闻马蹄也回过神来,皱眉看向远方,他倒是想瞧瞧,是什么人敢在今天这种千古奇观的日子,纵马而来!
不关崔泽和太监,高楼之上无数的王公贵族,都是皱眉远眺,这其中就有礼朝当朝太傅,尚书令张序驿,中书省左仆射,等等高官,他们倒要看看,是谁敢无视礼朝律法!
可当他们看清来人的时候,不由得都是一惊,来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是一位国公,勋至上护军之人!
张序驿皱眉,自语道:”上护军,快马来此作甚?”
不当首府大人皱眉,其他过来看热闹的大佬也是皱眉不已!
崔泽见到来人,突然嘴里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很具有迷惑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