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紧张嘛,他以前和余小曼在一起的时候哪里来过这样的地方,还不趁这个机会来玩一下。”
王锚开着玩笑。
安静很吃力的给出一个笑容。“都是为了我,你们辛苦了。”
王锚认真的看了看安静。放下筷子。撩起袖子给安静看。
安静吓了一跳,王锚手腕上有个两指宽已经破掉的水泡,又红又肿的,应该是伤口没有处理好造成的。
王锚一脸委屈,竟然有些撒娇的口吻。“能帮我处理一下吗,做饭的时候不当心弄的。我自己处理不了,再不处理可能会烂掉吧。”
安静拉过他的手仔细的看,着急的跑上楼,又跑下楼。“我去外面给你买『药』,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不会做饭,你瞎弄什么呀,还那么难吃,要是手烂了怎么办!”
安静自己都没留神,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
王锚从沙发边拿出一个小盒子,处理伤口基本要用的东西都有了。
他放到安静面前。
安静也不去想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为什么有这些东西王锚还不处理伤口。
安静用酒精棉消毒王锚的伤口。
王锚忍着疼不吭声,但脸上的表情看的出他很疼。
安静低着头,轻轻的一边擦一边吹。“马上好了,忍着点,我轻一点。”
处理完伤口,安静松松的在伤口上贴上创可贴。“你别碰水了,别让伤口发炎感染了,你也别吃海鲜了,发物。”
王锚笑笑。“做饭就要碰水,我不做饭我们吃什么?”
安静坐着没出声。
“这是岛啊,不吃海鲜没别的吃?我都想念红烧肉的味道了。”
“你回去吧,别管我了。”
王锚的伤口有些严重,安静知道这是烫伤的,而且有几天了。
安静别过头不去看王锚的伤口。
“我来了,就不会走。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去。”王锚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你别收了,你洗碗会碰到伤口的。”
安静提高些了嗓门。
王锚没理她,继续收拾。
安静抢过王锚手上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碗里的东西洒满一地,碗碎了,筷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安静崩溃的哭喊。“都让你别管我了,就让我这样吧,反正我就是不配过好日子的人!我的命中注定不该得到别人对我的好!”
王锚抓过安静的手紧张的检查了下,看见她的手没受伤,心放了下来。“你摔吧,摔坏了,我再去买。”
安静哭的更严重了。“别对我好了,我受不起了。为什么都要拼命的对我好,然后什么预告都没有,一下子收走我所有的美好!为什么!为什么!”
王锚不安慰,不说话,就让安静使劲的哭。
“我妈最后一天对着我笑,『自杀』了。你说要娶我的,你不要我了。吴骏珂说会让我做最幸福的新娘,可是当着我的面叫喊着别人的名字,冲了出来!我等了四天,四天!”
安静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我等了四天,我等到的是他回来告诉我,他从和我开始没多久就找到这个女人了,并且以后还要照顾她。吴骏珂为了她吼我!说我像泼『妇』!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什么了?是不是我死了,才是对的!”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都可以,你别说死!”王锚一把拉起蹲着的安静。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好对我好的,为什么一个个的都离开我身边?你告诉我,为什么?”
安静一句句的为什么扎在王锚的肉里。
王锚无言以对。
“我活的好累!从小,我活的小心翼翼,每天都心惊胆战,就怕外婆不高兴,我不敢犯任何错。后来工作了,我怕丢饭碗,因为我知道我无依无靠,只能靠工作。我们在一起了,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我觉得从小到大第一次,我不怕了。可是呢?”
“对不起。”王锚抱着安静。
安静推开了他。“我花了多久才站起来,你知道吗?后来吴骏珂,呵呵!”
安静含着眼泪冷笑。“我现在想起来,是我咎由自取。他告诉过我严子惠的事情。他甚至都说过,严子惠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可是我呢?还一头载进去!报应,我是报应,我现在都没脸说严子惠来破坏我们,因为是我破坏了人家!”
杨逸岚已经说过一些严子惠的事情了,王锚又从安静的嘴里听出一些来,七拼八凑的几乎可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王锚后悔了,他不该当初就接受事实,他应该和吴骏珂去抢,去争,或者像他和老周说的那样,干脆一开始就像土匪一样把安静抢回家,一了百了!
“安静……”
“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了,你别管我了。当初不管我,现在何必再来管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好!我不管你。你吃不吃饭,我都不管了,随便你去!但从这一秒开始,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不吃饭,我也不吃!我要是生病,病的快死了,你也别管我了!”
安静觉得自己哭不动了,转身回去楼上,再也没下楼。
王锚把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后。打开『露』台的门,站在『露』台凝望海的另一边。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王锚也是面朝大海,可却因为安静的遍体鳞伤,痛苦绝望而生不如死!
第七天就这样过去了,安静在楼上哭累了睡,睡醒了哭,再也不像阮清在的时候那样克制,在楼下的王锚清晰的可以听见安静的哭声,他忍着没有上楼去看她。
第八天,安静整整一天没有下楼。
第九天,安静觉得这房子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王锚两天都没发出过任何动静了。
安静下楼,看见王锚笔直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走了过去,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