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出事嘛。”王锚一身轻松的样子。
“万一呢?”安静强调的再问了一次。
“万一就万一吧。”
安静双手捂脸,身子折叠在腿上哭了起来。
王锚的手在离安静的背还有十公分的时候停住并收回。“我没事了。”
“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安静抽泣着。
“不用这样的方法你会理我吗?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也要让你理解当死亡降临的时候,那是多可怕的事情。我可舍不得让你尝试,所以在我身上试给你看看。”
王锚都不当这是个大事,只像是试穿了件衣服给安静看而已。
安静转过头瞪着他。“你神经病啊!你差点死掉你知道吗?你让老周大老远飞来,就是给你送脱敏『药』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老周那个王八蛋的行李箱上了锁,要不是我聪明,你就等着死吧!”
王锚觉得安静这话说的没错,这老周也是的行李箱上什么锁啊,到了这里不会打开吗?
安静接着哭,接着骂。“你要装死,你先把『药』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呢,你就任由这『药』放在箱子里干什么?”
安静捂着脸继续哭。
王锚看见了安静手上干掉的血迹。“你的手怎么了?”
安静看看自己的手,一瞬间觉得疼了。“你还好意思说,箱子打不开,我用手去抠,去掰,指甲断了!”
王锚看着都觉得疼。“你傻啊,这锁是能抠的开的吗?”
“谁傻啊!这种方法你都想的出来!当时你都要死了,我能怎么办!你个神经病啊!”
被安静一口一个神经病的骂着,王锚却笑了。
晚上的晚饭是安静做的,煮了粥,炒了个土豆丝,和番茄炒蛋。
王锚坚持要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和安静一起吃。
“为什么厨房和冰箱里,有那么多的水果和食物?”安静记得之前里面空空如也。
“老周和阮清走之前去买的,租了车,来回跑了几趟。”
虽然只是白粥,两样最家常的小菜,但王锚觉得人间美味。
“难怪老周来了两天,都没看见人。”
“人家就算两天都待在这里,你也看不见。”王锚开始和安静开起玩笑来。
安静还是心有余悸。“老周怎么放心你的计划的,万一要出点事情呢?就算同意你的做法,应该手里拿着『药』在外面守着,来不及了冲进来喂你『药』啊!”
安静的智商终于找回来些了。
“是啊,我笨啊,没想到啊。”王锚笑了笑。
安静又嘀咕了一句。“万一要是死了呢?”
王锚放下手里的碗。“你这一晚上说的,我这要万一死几回啊?”
“那你和老周安排的是有问题啊!你没分寸,这老周也没分寸吗?箱子还上锁!”
“你别怪老周,他不知道我要这么做。”王锚怕安静误会老周,赶快澄清。
“不知道?那这『药』怎么来的。”
“我到了之后就发现你整个人就是没有求生**的状态。我想好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只能用这个方法。这边的脱敏『药』我又不知道买那种,就找了借口让老周来。我说这里缺衣少食的,你又吃不好睡不好的,让他给我扛些国内吃的东西来,我说我准备是要在这里长期和你死磕下去了。”
王锚逃过一劫,但感冒还是厉害的,一个劲的咳嗽,打喷嚏。
王锚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说老周是不是傻!我都给他想好了,让他告诉阮清他出差去了,然后每次转机的时候就说到酒店了,别让阮清发现他来了,这点他做到了。”
“然后呢?”安静稍有兴趣的打听。
“我给他安排的剧情是他为了阮清来的,给她一个惊喜嘛,东西就说顺便带来的,好家伙,一开门阮清还没问呢,这老周就坦白的说是我让他人肉打飞的送东西来,顺便来看阮清的。你说这个兄弟傻不傻?多好的一次表现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安静笑了笑,很寡淡的笑,但不勉强。“老周的好就在这里。”
王锚点点头。“是啊。”
“老周真是够义气,我让他不远万里给我送东西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一天的时间几乎买齐了我开出的清单,扛着这些吃的就来了。”
安静抿了抿嘴。“那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走了?”
“他们在,你就会憋到死。我们到的第一天,你不问我们怎么来了?你还在问我们累不累。你觉得房间里闷,你想在『露』台坐着,你看见阮清冷了,就说自己想回客厅坐,还主动问阮清要不要问米浆水,你克制自己的情绪,怕阮清担心你,怕你要是闹起情绪来,阮清会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劝你,所以阮清在,你会把自己活埋起来的,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让老周把她接回去了。”
安静低下头。“就算她走了,难道我对着你就不会憋着了吗?”
“比起阮清,你还是会使唤我的,也会冲着我发脾气。这也是一种发泄,总比憋着好。”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安静不敢用眼睛看王锚。
“应该的,别客气。”王锚一派爽气。
“我很虚伪吧!我好好的时候说原谅你了,可是我现在却还在埋怨你。”其实安静内心真的已经释怀了过去的王锚,但几天前处于崩溃的她却把一切罪名强加在王锚头上。
“这怎么是虚伪呢?是谁说的,让他站出来,我可要和他评评理了,你安静可是最真『性』情的人了,那会虚伪了?”
安静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否定自己没王锚说的那么好。
“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感冒的?”安静觉得王锚既然让老周千里迢迢的送脱敏『药』来,也肯定这感冒也是有预谋的。
王锚假装没听见,喝着粥,吃着土豆丝。
“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感冒的?”安静又问了一遍。
“天意安排,正好就感冒了。”王锚的借口找的太随便。
“你是怎么感冒的?”
王锚看她的样子,他如果不老实回答,安静会重复问到他回答。“单衣单裤往『露』台一站,海风吹上一通,冷水底下淋上一会儿,反复几次即可。”
王锚说的轻松,安静听的心里觉得这都是她做的孽。
“万一你要是死了呢?”安静又重复了一遍今天晚上出现平率最高的话,语气又是责怪,又是自责。
“我不死没死吗?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得办到,这是你像老天爷交换我生命许下的条件,你办不到,我可能真的会死。”王锚提醒安静她刚才答应过的事情。
安静没说话。
王锚刚想说话,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怎么都止不住了。他的咳的很辛苦,安静倒了水给他喝,还是不管用。
断断续续的,王锚咳了好久才停住了。
“你就是烟抽的太多,才会一生病就咳的那么厉害。”安静推断着王锚咳嗽的原因。
“那么多年了,烟瘾越来越大。”王锚看了看手边的烟盒。
“你原来不是戒过一回吗?”
“那不是因为你嘛,后来分手了又开始抽了。抽烟和减肥一样,一旦宣告失败,就会反弹。”
安静出神的看着桌面。“是啊!一旦上瘾了,不容易戒掉。”
王锚拿起烟盒。“安静,我戒我的瘾,你戒你的瘾,怎么样?”
安静不相信。“你能戒的掉?”
“我能,你能吗?”王锚问。
“我试试看。”
王锚伸出小指头。“拉个勾。”
安静迟疑。
“给个面子吧,我可是刚刚从生死线回来的战士啊!”
王锚和安静常常拉勾。但凡拉勾的事情,王锚都办到了。
分手后,安静想起这事,还曾试想过,如果当初和王锚说:我们拉勾吧,拉过勾我们就要一辈子了。可是他们拉过很多勾,唯独这件事情,没有。
王锚期待的看着安静,小手指一直召唤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