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里响起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吴骏珂既然说了可以陪她在年会上演奏,那她就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严子惠选了《第九交响曲》的第一乐章。今天和上一次不同,吴骏珂一个音符都没出错。
练了两三遍,严子惠说要休息一下。
严子惠靠在窗边喝着水,吴骏珂坐在钢琴前翻着乐谱,琴房像是画上了休止符。
“还有两天就是年会了吧?”严子惠讨厌安静,所以连同这样安静的环境她也讨厌。
“嗯。”吴骏珂表现的很冷漠,陪严子惠练琴只是像在完成任务。
“年会结束后,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去巴黎。”
窗外楼下那些梧桐树,让严子惠想到了法国。
吴骏珂翻过一页乐谱,停下了手。“很好,离开这里,一切重新来过。”
对他来说,严子惠离开是件好事,她不会在这里伤害或者被伤害了。
严子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把手上的杯子放在窗台上。“年会那天,你能来接我吗?”
“我可以让司机去接你。”吴骏珂的冷漠再度延伸。
“就算看在我将要离开的份上,最后一次也不行吗?”严子惠那种温婉凄凉,委曲求全的『性』格是与生俱来的,举手投足都让人心里看着不禁可怜起来。
“我考虑一下。”吴骏珂警惕,也警告自己,不能心软!这对严子惠并不是一种好。
严子惠低沉的叹了口气,她走到吴骏珂身边坐下。
吴骏珂往旁边挪了挪。
“骏珂,你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严子惠把头靠在吴骏珂的肩头。
吴骏珂像受惊的马,立刻扬起身子躲开了。“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严子惠闭不出户的想了好几天,而且许云云说吴骏珂要保她,虽然许云云马上反口胡编了另外的话来糊弄她,可她还是听清楚了。
吴骏珂站了起来,拿上钢琴上的外套。“练的差不多了,我走了。”
还没等吴骏珂反应过来,他的腰被严子惠的双臂抱住,人贴在他的后背上。
吴骏珂像是大姑娘般的挣扎,这严子惠还强来了?“你这是干什么?放开!”
“不放,你都是骗我的,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严子惠双手在吴骏珂的腰间紧紧扣死。
吴骏珂的保镖就在门外,如果他在大点声,那几个保镖一定会冲进来,可现在还不到让他们出场的时候。
严子惠感觉到了吴骏珂反抗的幅度变小。“骏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让我恨你?”
吴骏珂又不能实话实说,告诉严子惠,让你恨我是为了让你对我动手,抓个现行,然后当场感化她,放下屠刀送她去别的地方?本就不能说,现在严子惠又主动提出要离开。
“我只是告诉你实话而已,梦做多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很容易『迷』失。”
“难道我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吗?”
严子惠的脸颊贴着吴骏珂,侧耳听见他心跳的声音。
“梦可以做,但……”吴骏珂想说的是:你伤害到别人了,那就不可以。
“好吧,你不喜欢我做梦,我就不做了。”严子惠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麻雀。
“骏珂,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爱我了呢?难道我的可悲就真的都是我的罪孽吗?”
严子惠这个问题带有『自杀』寻死的味道。
吴骏珂感觉反胃,他对严子惠第一次感觉到了厌恶和反感,如此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