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随便挑了一块最普通的石头,把手中的符纸往上面一扔,
“噗!”符纸化成一团深蓝色的小火球,在石头上燃烧了一会儿,然后便熄灭了。
果然,这道符的效果比自己已经会的符差远了,自己会的符可是能够融化石头的。看到了自己预想的结果,容容心中一阵了然。
但是,她并不满意于此。她想找出自己会画的火球符里,每一笔变化产生的效果到底是什么。这样,也许她就可以把画这个符文的经验用到其他几道符里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容容便在后院摆了一桌一椅,每日除了喂凌蚕,便是趴在桌子上画符。
验证的过程是缓慢的,符纸用了一张又一张,朱砂磨了一块又一块,从家里带来的笔都写秃了,又换了新的。
但验证也是很有趣的。每画完一道符,容容就往面前的大石上一扔。看着石头上蓝紫变幻的火焰颜色,还有石头表面偶尔烧出的一个又一个坑,她都觉得有莫名的欣喜。
有时,画符之余,容容也会想,自己到底怎么就会画那么变化多端的火球符了呢?
她回想起小时候,在平三镇的家里学画符时的情景。那时,爹爹和她坐在小小的屋子里,他先是手把手地教自己如何勾画每一根线条,如何行笔、转折和收笔。然后,他又拿出一张用墨画的,没有任何灵力的符文,让自己照着临摹。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爹爹让自己临摹的符文,那上面的笔画就已经是有粗细变化的了,所以自己才学成了那么厉害的火球符。
想到此,容容心中有些惊讶,难道,爹爹知道那些笔画变化所代表的意义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分明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
这样的疑问,容容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了。刚开始学布阵的时候,她就对爹爹会布聚灵阵有过疑问。还有,给自己治疗经脉的方子,也是爹爹留给她的。虽然没有剂量,但那药方就连冰石长老都赞不绝口,而且真的治好了自己的经脉!
如果爹爹真的只是一个凡人,那药方他是怎么来的?容容可不记得经脉受损之后,有人曾经给自己把过脉。
容容心中疑云骤起,忙闭眼进了空间。但是,她翻遍了所有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却没有找到爹爹给自己做示范的那些墨画的符文。
“小咕噜!”容容急出了一头汗,抬头看着头顶的圆球。
“怎么了?你怎么急哄哄的?”小咕噜不明所以。
“你记得,我在家学画符的时候,我爹爹给我看过的用墨画的符文吗?你记得我放哪儿了吗?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容容擦了擦鼻头上的汗道。
“什么符文?墨画的符文?”小咕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爹给你临摹的符文?他早就烧了呀!咱们哪带来过什么符文?”
“什么?烧了?”容容一愣。
“对呀!每次,你学会画一道符文之后,你爹就会在夜里把那些他画过的纸都拿去烧掉,当然,也包括给你临摹的符文。”小咕噜回忆着。
“啊?!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容容问。
“他都是趁你睡着了之后烧的,你当然不会知道。”小咕噜干脆道。
“啊?!”容容懵了,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抬头,缓缓道,“小咕噜,我觉得……我爹爹……他恐怕……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啥?”小咕噜反问,“妖怪?灵兽?鬼魂?……哦,他现在肯定是鬼魂,因为他已经死了……”
容容忙摆手,“不是!小咕噜,我是说,他不是普通人、不是凡人的意思。”
“不是凡人吗?”小咕噜想了想,然后,疑惑地道,“不是凡人,他怎么没有灵力?怎么还让你们生活在那么偏僻的小山村里?怎么还会生病,每日咳嗽不止?还早早的就病死了?……容容,你做梦也要有个限度,如果他不是凡人,怎么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只丢下小小的你一个人在这世上?”
小咕噜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容容哑口无言,只瞪着上面的圆球发呆。
“哎呀!你别哭呀!我说错了还不行!你爹不是凡人!”小咕噜见容容眼中忽然蓄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轻颤,脸颊上忽地就多了一道泪痕,连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