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犯罪团伙？这一跟过去要是被强制入伙了，吃牢饭不是早晚的事？

可是花臂男没给他思考的空间，带着他继续往巷子深处走，那边停着他们的面包车。

车子慢慢驶入漆黑、幽深的老城区。这边净是些搬空了的废宅，想呼救都不一定有人搭理。

张启坐在副驾驶，后面有几个小弟盯防。开车的是花臂男，他很确定张启不敢反抗或逃跑。

气氛沉默且压抑，张启用精神力探查着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对逃跑有利的点，后排的几个小弟还死死盯着自己，他们身上都带着家伙，从那边传来的杀意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清晰感知。

这样看来，还是别想逃跑之事了吧。说不定等到那之后会有更好的机会。

车在老城区开了大约半小时才停下。四周仍是一片荒凉，目之所及仍是漆黑破旧的老房子和坑坑洼洼的烂路。

“为啥在这下车？”张启异常恐惧，难不成这帮人要在这杀人灭口？这种地方别说人了，连鬼影都见不着，要是真在这被宰了，估计都没人来收尸。

可转念一想，这帮人没有杀他的理由，而且刚才花臂男的态度明显比一开始要客气不少，这就说明自己于他们而言绝对是有价值的。

面前是一幢破旧的三层楼，铁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张启很奇怪这些人接下来要干什么。

花臂男站在铁门下，用手敲击着栅栏。

一共六下，三长三短。

三楼突然闪过一道惨白的灯光。张启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远处传来异响，一个面色苍白的“人”提着灯出现在铁门背后！

“有鬼啊！”张启放声尖叫起来。他之所以恐惧不仅是因为那鬼一样的家伙。这儿的环境，以及他的处境，个个都是营造恐怖氛围的加分项。什么恐怖宅院，闹鬼山庄一类的，和眼前所见又有什么分别？

花臂男低声呵斥道：“小点声，别坏事了。”

这时张启才看清楚那原来是个打着手电筒的人，并非什么鬼怪。那人一边开铁门，一边不满地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相，大喊大叫的，难不成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去处？”

花臂男替他开脱道：“这小子初次来这，只是不懂门路罢了。”说完推了推张启道：“这是这的小头头，你管他叫李哥就行。”

借着手电光张启才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不仅面相凶恶，胳膊上还布满了纹身，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识相的他赶紧恭敬地叫了声哥。

“李哥”似乎很满意，很快就开了门放一行人进来，然后锁好门又一次隐入了黑暗之中。

“跟好我，别说话。”花臂男带头穿过破败的天井。这幢楼是上世纪很流行的四合院式住宅，中央的区域是整幢居民所共用的，如今因为闲置早已被一人高的杂草占据。

往前走了几步，一处匆忙赶制的简陋的地窖入口现了出来，从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和人声来，让人很好奇底下究竟是什么去处。

“你先下去。”花臂男命令道。进了这扇门张启就已经麻木了，逃跑的最后希望已经被断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地窖很深，往下的天井足有两三层楼的高度。下面传来嘈杂的声响，像是音乐声和人声混杂在一起的响动。

视线重新恢复光明，眼前的景象让张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