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哥聪明善思、公允周正,是大杨名声在外的清官。这件事交给他调查,也没什么问题。
何况,太后现在,能够倚仗的,也就是金家这位儿媳和四子了。
金四哥有些不放心温书,在温书进去皇上寝宫之前,就嘱咐她,不管情况如何,都要尽力保全自己。
当今皇上身系整个大杨安危,他不能出事。但凡有一点办法,温书也要救回他。
温书郑重点头,让四哥放心。
她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倾尽全力,也不会让大杨皇帝出事。
这一晚,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正如明月堡厢房的路曼声,也忐忑难安,一夜未睡,睁着眼睛望着夜空中稀稀郎朗的星星。
如果羽灵公主行刺了大杨的皇上,那么宫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的罪名,恐怕已经被大杨的人给关起来了。只希望宫旬不要反抗,若是在交手之中闹出什么误会,那真的就走不出这临阳城了。
但路曼声转而一想,宫旬他们做事,比自己要稳妥多了。这些事他一定知道怎么应对,也知道情况有多么的严重。
可若真是如此,为什么他没有看好羽灵,以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路曼声想过了各种情况,但她始终坚信,宫旬他们是被人利用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谋划这样的行刺事件。他们不是笨蛋,这么多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行刺,就不怕大杨的御林军们,分分钟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这太不合情理了,也不可能会发生。
何况,她是清楚宫旬的野心的。他希望与大杨这个泱泱大国结成秦晋之好,为大尧带来更多的利益,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纵容羽灵对大杨皇帝下手?
路曼声还想过,会不会是邻国担心大尧和大杨结盟,故意从中制造事端,引起两国纷争?
可这只是凭空猜测,没有半点的证据,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一晚上翻来覆去,想着羽灵,想着向左,想着宫旬,也想着此时的大杨皇宫,正在上演着什么样的惊心大戏——
“温神医,皇上他怎么样了?”当温书一站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而不少太医和大臣们,看到温书脸上一松,也应该是皇上没事了。
“回太后娘娘,皇上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再有七个周天,体内的毒就能得解。”
“……真的!”太后激动地握住了温书的手。
“不过,皇上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休息。这七天里,我每天都为他逼一次毒,七日之后,毒素就能全部都逼出来。”
太后连忙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
御医们得知皇上没事了,也都由衷松了一口气,在听到太后娘娘的命令后,退出了皇上的寝宫。
当所有人都离去,只剩下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以及温书三人,太后娘娘才撑起双腿走上前来,握住了温书的手。
“温神医,谢谢你,以大局为重。”
太后娘娘是个聪明的人,温书同样也是。当着那么多的人,道出皇上真实的病情,实为不智,还会影响整个朝局的稳定。
于是,路曼声当着群臣的面,说皇上不久就会恢复,那些蠢蠢欲动或者是意图不轨的人,在得知皇上即将康复的消息,也都打消了不该有的想法。
可温书这么做,与此同时也为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风险。前一天才宣告皇上即将痊愈,下一刻皇上出事,就意味着所有的责任,都由温书担着了。
还有,那些不想让庆明帝活着的人,这些日子,想尽办法要除掉的人,也就是这位女神医。
温书将随时处在危险之中。
明知如此,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比起她一人的安危,大杨江山稳固和百姓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温神医,皇上的伤,究竟怎么样了?”皇后娘娘忍不住问。
“暂时稳定住了。”
皇后娘娘刚松一口气,却再次将心提了起来,“暂时?”
“温神医,难道皇上的伤,严重到温神医都不能治愈?”太后娘娘又道。
“并非如此。”温书让太后娘娘和皇后先冷静下来,才将皇上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
“那支袖箭,不但淬了剧毒,还正好射中在皇上的心口。离心脏只有两寸,要不是皇上反应迅速,挪开了一点,这支袖箭很有可能取走了皇上的性命。他心口上的伤,我已经替他包扎好了。箭上所淬之毒,也并非无解,难就难在,这两种创伤融合在一起所造成的并发症……”
太后娘娘吓得后退了一步,单是听温书说说,就知道皇儿此刻的情况有多严重了。
“温神医,你一定要救救皇上,皇上他不能出事——”
“太后娘娘放心,温书一定尽力。目前最为难的是,皇上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我以毒攻毒的解法。可若用其他解法,我担心时间不够,解药尚未研制出,皇上的身体就先出现了变化。”
“……”
“我要见羽灵公主,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毒药有关的线索。或许这样,能找出解药——”
“在事情发生后,就有人搜过那女子的身,身上并未有解药。而其他人,用遍了办法,她也不肯吐露出和解药相关的事。”
“此时已无更好的办法,太后娘娘就让温书试试,就算问不出解药,能多发现一些线索,对皇上的伤都大有助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