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这个做属下的,都能压温书一头,那她就更不敢对皇上存什么心思了。
他刚才明面在教训属下,其实只是想给温书难堪。
偏偏温书这个人,平时温柔良善,对于挑衅她之人,从来就没有惯着的。
莫心无在温书这里屡次讨不到便宜,心中更怒。但太后和皇上时刻告诫他,要收敛一点,温神医是客人,哪有对客人如此无礼的?
这一次,皇上遇刺,莫心无第一个怀疑到郡公府和温书的头上。可他再怀疑没有办法,太后娘娘还是宣了温书进宫,由她来负责皇上的病情。
这对于莫心无来说,无异于将皇上的性命交在那群狼子野心的人手上,他怎么能放心?
最可气的是,温书在为皇上治伤后,还劝服太后下了一道懿旨。皇上需要安心静养,在这期间谁都不能去打扰,包括他这位禁军大统领。
负责皇上的安危,让皇上受伤了,他失职。虽然当天是突发情况,对方又是大尧公主,这事算不到他头上,但他怎么都不光彩。何况,不管有没有其他原因,保护皇上不力就是他的责任。
可温书,在这之后,让他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他担心温书会效仿古人,挟天子以令诸侯,那这天下,可真要改姓温了。
是以,莫心无对温书可以说是恶意满满。
“温神医这是拿太后娘娘压我?”
“是又如何?”温书毫不相让,路曼声以前见到了温书谦逊包容的一面,乍看这一幕,倒是有些惊奇。“你大统领威风再甚,也比不过当今圣上龙体安康。大统领忠心耿耿,就算不敬我温书,也不能替你的主子多想想?”
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但莫心无却辩驳不得。
路曼声则赞叹这位三小姐真是辞色锋利,两句话便说得那位乖张傲慢的大统领哑口无言。
“下车,我要检查!”对温书无可奈何的莫心无,冲温书道。
温书大大方方走下了马车,并给路曼声使了一个眼色。挎着药箱,也跟着温书下了马车。
下车后,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地站在温书身后,不抬头不多嘴,挺怕生的一个姑娘。
当路曼声走下马车后,那侍卫一哆嗦,更是害怕得将头埋到地面。
而莫心无在瞪了那侍卫一眼后,回过头来,讽笑。
“温神医,这位是谁?”莫心无在看到路曼声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下,似乎终于抓到了温书的狐狸尾巴。
“我的徒儿连心。”温书说着,对身后的连心道:“连心,见过大统领。”
路曼声上前一步,拘谨却有礼貌,“见过大统领。”
“温神医,没有宫中腰牌,私自带外人入宫,不合常理吧?”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这个时候带外人进来,该不会真的要谋害皇上?
“腰牌的话,我有。”温书往袖子里一掏,一块翠绿腰牌便出现在莫心无的眼前。
莫心无却在看到那块腰牌时变了脸色,微微弯了腰,以示恭敬。
“莫大统领好大的胆子,在看到象征太后威仪的腰牌时,居然站着答话。都说莫大统领律下严明,最讲究规矩分寸,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莫心无心有愤愤,可这个时候,若是不跪,这个女人到了太后那里告他一状,哪怕他是皇宫大统领,对太后娘娘不敬这条罪名,他也担不起。
“温神医,言重了,臣只是吃惊。”说着,莫心无跪到了地上,“臣莫心无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书也没收回腰牌,而是举着它。
她一直举着,莫心无就得一直跪着。
路曼声暗中为温书竖大拇指,以前也从汪大小姐和谢小迹那里听说过,温三小姐看起来好说话,却绝对是个不能惹的人物。眼看着她三言两语,几个回合一过招,那狂傲的大统领就跪在她面前,敢怒不敢言,让路曼声暗呼痛快。
“大统领,有太后腰牌在此,我可否带我小徒儿入宫?”
“……当然……可以。”
“谢谢大统领。”温书刚要带着路曼声离开,莫心无也正准备站起来,温书却忽然举着腰牌回头。
那骄傲的帅哥大统领只得噗通,再次跪到了地上。
“对了,大统领,金六公子可曾入宫了。”
莫心无头暴青筋,你的丈夫有没有入宫,自己不知道,竟然还要来问我?
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在整他。
“没有!”
“这就奇怪了,六哥说过这个时间过来的,看来是我记错了。”温书径自嘀咕,却没有离开。
视线转而看向那名小侍卫,“这次的事你办得确实不妥,如今正是宫中戒备之时,哪怕是熟识之人,也要入车检查,才能确保宫内治安万无一失。”
“是,小的一定谨记温神医的话。”
“莫大统领说你两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都是为朝廷做事,他教训你,也是希望你能上进。”
莫心无的腿跪得都在打颤了,就算是皇上,也没让他跪这么长时间,而且全部都在说一些废话!
“大统领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都要以他为榜样,在他的带领下,巩固皇上的安全,不枉皇上对你们的信任。”
别说是莫心无和那小侍卫,就算是路曼声,脑勺上都挂了一滴大大的冷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