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8母爱~
不只是章子风,就连其他的人,通过这一番交流,也明白了路曼声先前的用意。
这位整堂课都没有几句话、只知道下达一系列任务的路御医,原来还是这样一个心思细腻、又温柔的人。
她的教学方式可能与别人不同,但你不能就说她是错的。或许时间可以验证,她的这种方式才是对他们最有益的。
多一点包容、多一点理解,坚持下去,也许能得到意外的收获。
这一堂课,大家都很尽兴。接下来的时间,路曼声也没有传授医术知识,而是就他们答卷每一个问题分别给出解答。
她的回答精辟又凝练,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短短几句话,就能拓宽别人新的思维。从每一个人下去时脸上豁然开朗的样子,就知道她的解答让人多满意了。
而在最后剩下的一点时间,她向他们说了一些义诊的注意事项。义诊是在做好事,但这之中也有不少的禁忌。有对外的,也有对内的。
尚医局发起的义诊,全都是义务劳动,不许向病人收取任何费用。而这些草药提供者,也是由尚医局所组织或者说是从各大药铺募捐来的药材。
尚医局的药铺,在每年义诊时会捐助不少的药材,每笔捐赠都会被尚医局记录在名册上,在来年交税时朝廷会给予优惠。随着大尧和大杨日益密切的经济往来,还有通商口岸的开启,不少药铺寻求能将生意做到海外。这个时候,就非常需要朝廷的政策支持了。
所以,每逢义诊,一些大药铺不但出物资还出钱出力,表现非常的活跃。
第二个,凡义诊的医护人员,必须要对病人的病症负责。不可与之起冲突,也不能出言不逊。态度要亲切,耐心有礼。
第三,对内要礼遇其他的大夫,不能争、不能抢。有疑议者可向当日值日大夫提出,尊重他的决定。
除了这几条大的规则,还有一些小细则,包括病人移交事项还有条件,也必须要知道。
在路曼声说的时候,底下的学生们也都很认真。不管多大年纪,也不管基础如何,都认真记录。遇到不明白的,在路曼声说完后也会举手询问。
而在这其中,我们最骄傲的窦心鱼窦大小姐,嘴角噙着一抹高傲的笑,直挺挺地看着台上,颇有些倨傲。
要是其他的人,可能会说这位学生两句。别人在认真记录的时候,她坐在那儿不动干什么?还这种态度,是跟夫子挑衅?
路曼声视线一瞥而过,却也没有在意。
这就是窦心鱼,高傲而又不失认真的窦大小姐。她要是真的像其他人一样,在那里认真记录,路曼声反而会吓一跳。
而从之前几次完成的作业来看,路曼声知道窦心鱼也是一个认真的人。她虽然对她这位夫子很不服气,但每一次她布置的任务她也完成了,抗议归抗议,抗议无效后还是留了下来,就像是要她好看似的,完成得出乎意料。
事实上,路曼声也没有想到窦心鱼会在她的班级留这么长时间,一次次似乎都要到极限了,都以为她要走,谁知道她是最坚定的那个人。
这个女孩子,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要是少一点刺和高傲,多一点谦逊和友善,未必不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女大夫。
路曼声是这样的夫子,只要你将该做的事情做了,她可以包容你的一些小个性,或者是对她的不敬。她不需要每一个人都那么尊敬她、乖乖听她的话。但在对待他们专业的问题上,却不允许一点儿马虎。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这些学生们也了解路御医的一些性情了。
虽是如此,在这个班级内,除了窦心鱼,还真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即便要走,也是悄悄地走,唯恐路御医对他们投注过多的注意力。
古人的尊师重道,是非常严苛的。像现代课堂上学生顶撞老师,甚至是动手打老师,在古代是少见的。真要是犯了这样的事,学生必将受到苛责。
一堂课结束,路曼声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
路上看见她的学生,都过来鞠躬行礼,路曼声也点点头。
如今,杏林书院已经初具规模,比起刚开学那段时间的杂乱,现在有序多了。看着一个个朝气的面孔,在学院里朗声高歌,或是高谈阔论,争辩着与医术相关的问题,你会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学术氛围。
路曼声得承认,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看时间还早,路曼声绕道去了醉仙居。
元宝那孩子,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就嚷嚷着要到宫外去。
路曼声想想也是,这孩子来璐华城不久,许多地方都还没有看过,天天把他困在宫里,他一定呆不住。
何况他还有两个朋友在宫外等着他,她也不能因为喜欢这孩子,就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最近听元宝说,他过几日要离开大尧了。在这儿呆了快一个月,必须要回家了。再呆下去,娘亲一定会揍他的。
出宫之后他住在醉仙居,有叶浓在,路曼声也能知道元宝的状况,倒也放心。
不巧,路曼声到醉仙居的时候,元宝和他的两位小伙伴出去了,没就到人。
“慕殊这些日子是不是天天往外跑?”楼上雅间,路曼声问叶浓。
“可不,金家那小家伙,一刻都闲不住,每天起来便出去了。”
“早闻慕殊贪玩,在我身边还收敛了点儿,难怪他在我这儿呆不住。”
在大杨的时候,这小家伙满江湖的跑,在明月堡的日子都不多,更别说在大尧了。
“不过曼声,你可要多留点心,那孩子最近好像在调查什么事,我怕他会惹上麻烦。”
“有这样的事?”路曼声严肃起来,“叶浓,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别担心别担心,曼声,我不是还不确定麽。就一点猜测,这要是告诉你,你还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不能这样想,慕殊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须要保证他和他朋友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