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顿时觉得委屈万分,泪雨凝噎道,
“满京城的闺秀只有这两位出身名门,待字闺中,容貌品性皆为上层,难道要承王选别人剩下的吗?陛下,您曾说过承王是您得意之子啊,您忍心委屈了他吗?您当年接我进宫时说过不能给我皇后之位委屈我了,必不会委屈我们的孩子的,您难道忘了?”
“爱妃,你别哭,哭的梨花带雨的朕瞧着心疼。朕也是为了你们母子三人好,才答应皇后所求的。”
“那皇后说了何事让陛下应允的如此之快?”贵妃嘟囔道。
“皇后答应来年和亲羌族时,劝说丽妃让安平出嫁。”
贵妃怔住了,她日日为承王无子忧心,却忽略了女儿尚未婚配。她看中了静远侯世子,赐婚还需些时日。若羌族今岁进京求亲,皇室公主稀少,安平才十一,尚年幼,不是和亲首选,她的长平势必要沦为和亲筹码,由不得她不同意。皇后是算准了她为了长平这一次必须忍气吞声。
贵妃虽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继承皇位,可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和亲塞外,从此再不得见。她只愿他们母子仨可以荣华富贵,共享天伦。
贵妃不确定地问道,
“皇后果真答应让安平替嫁?”
皇帝颔首道是,贵妃于是只能作罢,不再提侧妃之事。但她心中急需找一个出气口发泄她的愤怒。她将目标锁定在裴国公府,于公,她不能白白见皇后捞了大好处,她要给皇后添添堵。于私,她觉得是裴国公府不识趣,一个太傅的孙子都比过了她儿子,心里确实不是滋味。正巧皇帝提到慎王上折问安之事,贵妃眼波一转,有了主意。她对皇帝道,
“裴家长房的公子听说很是聪慧,文采也不错,这么可人的孩子可不能肥水流入外人田。”
皇帝瞬间明白了贵妃的意图,可是他已经拒绝了过她一次了,这次要是提的要求不过火,为了让她开心,他会答应的。
贵妃料准了皇帝的心意,接着说道,
“慎王爷在藩地日子也不好过,不过藩王就藩是祖制,不可改动。皇上为何不体恤一下自己的孙子孙女呢,和乐郡主也不小了,将她指给裴公子,她以后就可以常住京都,既可以不再受潮湿困扰,又能替慎王尽孝,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想,贵妃虽然有点找茬的目的,但给裴家指婚即可巩固皇权,亦可弥补裴家和慎王,除了让裴公子等几年也没什么别的坏处,遂同意了贵妃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