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跪地三叩首后道,
“儿臣领旨,谢恩。”说完这话,慎王爷接过圣旨,站起身来,招呼钦差去花厅喝茶饮酒。嘉禾郡王也邀请各位贵客一起共同庆贺。各位大人都是官场上的老人精,谁不知道这道圣旨有猫腻,只是当着主人家的面谁也没有张口询问的意思。天家的事他们掺和不起,只要慎王爷在封地好吃好喝待着,他们这些远离京城的外放官员没那个野心封侯拜相的还是先歇歇,有野心的也得琢磨琢磨再考虑抱哪根金大腿。
于是,大家争先恐后地恭喜道,
“世子大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新晋嘉禾世子心里腹诽,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就算是郡王,以后也照样接班,这道圣旨的重点压根不是前部分,而是给我妹妹赐婚,哼!老狐狸充什么大尾巴狼。”面上却温柔一笑道,
“各位与我一起去花厅饮酒吧,今夜大喜,不醉不归。”众人应是,皆随着世子重回花厅。
花厅里再次响起人群的恭喜声,祝贺声,有祝嘉禾世子生辰之喜,有祝世子早日成为王爷臂膀的,厅里一片欢声笑语。世子见状,招呼小厮吩咐让早前候着的戏班子锣鼓敲起来,麻姑拜寿唱起来。
在这一片祥和之中,慎王与钦差在花厅的上首隔着屏风,听着外间的喧闹,聊着闲话。
慎王道,
“本王自从来了封地以后,再未回过京都,对京中的大人们也不甚熟悉,不知钦差大人可与本王解惑。”
“王爷有令,下官莫敢不从。”钦差拱手施礼道。“下官吴有为,乙辰三年中的进士,现为翰林院侍讲。皇上这次本应派御史钱守义前来传旨的,但不巧,钱大人几月前丁忧,遂下官领了这个差事。”
慎王听着这位吴侍讲说了一堆没有重点的话,压根就没有讲到自己想要了解的裴国公府上,很奇怪郁闷。于是便直言道,
“不知吴大人对裴国公府之孙了解多少,小女还未及笄,圣上现在下旨是否为时过早?”
吴侍讲听着慎王爷直白的问话,心想自己要是不漏点底只怕不能搪塞这位王爷,于是便说道,
“王爷有所不知,裴国公之孙裴斯礼乃长房嫡子,少年成名,文采斐然,今科已中了举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慎王爷听到这话有点满意,于是接着问道,
“不知裴举人贵庚?”
“十六,少年英才啊,王爷,恭喜王爷觅得佳婿,”吴侍讲眉飞色舞地回道。
慎王爷顿时心里一沉,觉得万分古怪,不过他并没有再次出言询问,而是招呼吴大人与其对饮花雕酒。
宾客尽欢,夜上阑珊,慎王府上将各位同僚及其家眷一一送走后,才关上厚重的原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