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帝下了两道赐婚的旨意。一道是给嘉睿郡王和平国公府的,另一道自然是给慎王府与裴国公府的。除了慎王府的旨意要另选传旨钦差去往封地,京中各府的圣旨皆由皇帝的贴身总管李公公亲自出宫办的。三府面上都是一派喜气的接了旨,也按照惯例贿赂了李公公,李公公对这次的肥差甚是满意。待李公公一走,乾王府与平国公府众人都欢喜一堂。只有裴国公府众人敛去笑容,回到正堂。
裴国公的长子裴之锦素来不问琐事,爱以名士自居,不过好在他有个聪慧过人的儿子裴斯礼,甚得老爷子的喜欢,老爷子把对他的期望寄托到孙子身上,他也乐得轻松,日子过得怡然自得。可他再糊涂也察觉到这件事不对劲。比起在吏部当差的二弟,金吾卫当差的三弟,他属于给裴家拖后腿的,毫无仕途可言。皇帝为什么偏偏给他儿子赐婚了呢?他真是纳闷了,便问他爹,
“爹,这圣旨莫非有何深意?”
听到大哥这么一问,老二老三也睁着大眼盯着裴国公。心里各自想的却是我明明比大哥优秀,为什么要给他儿子赐婚?
裴国公将各人的心思都看在眼里,自己素来看中长孙,平时老二老三那儿面上还过得去,这回赐婚的旨意一到,老二老三更是心意难平了。老二老三总觉得老大就是命好,先出生,什么好处都被他占了。连皇家都只给老大家长脸。他这次要是不和他们说明白理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只怕这家宅更加不宁。他可是指着机会让裴家更进一步呢,兄弟阋墙这事在裴家绝对不能发生。
老爷子张口道,
“昨日,陛下宣见我,准备将阿蜜指给承王作侧妃,被我拒绝了。”
“爹,你怎么能这样做?”裴子隐气急败坏地说。
老二裴子同附和道。
“住嘴,往日的沉稳哪儿去了,一遇到事就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你也不想想我们与安太傅家可是有婚约的,你们想让老夫食言?”
“爹,话可不能这么说,”裴老二插嘴,
“我们家与太傅家的婚约可以让阿语嫁的,不一定阿蜜,我们当初只是说结亲,又没有指定哪一个,不算反悔。爹,你怎么能将与承王联姻的好机会让出去呢,承王以后可是有登大宝的机会的。”
对于裴子隐的话,老大老二都是赞同的,他们转头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爹裴国公。
裴国公有点恼羞成怒,张口便道,
“你们懂什么,现如今储位争夺还未见分晓,在京的几位皇子都有机会,为父不想早早站队,不论哪位上位,对我们家都没有坏处,我们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呢?我原本想让老三和安太傅结亲,老二与平国公家结亲,这样在文人中我们可以借安太傅的名声,在武将中我们可以强强联合。怎样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听了老父亲的一番话,裴子同裴子隐兄弟都有点愧疚,原来父亲为他们都打算好了。
“可现在如何是好?”裴子锦很焦急。他儿子都快及冠了,慎王家的小丫头肯定没有明珠郡主年长,那他家小崽子可不是要等很多年,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