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公子脸上的张扬神采一下子收敛不见,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公子(师傅),怎么了?”两人不安问道。
如玉公子拖着地上的布找了个离门最远的角落,坐了下来。
“这个山寨和官府肯定有所勾结,背靠哪座山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所图肯定不小。”
两人亦步亦趋走进角落。
“公子,你说的是签卖身契?”小捕不愧见多识广,一瞬间就转过了弯。
“卖身契有什么问题?”小白和乐郡主不解道。
“官府规定:卖身契文书需主家与官府报备,方便登记录册。这个地方抓了肯定不止我们三人,他怎么去官府报备,每次去报备都是添人,官府不会起疑,不查他老底?”
“师傅,可能官府事忙,没注意。我父……爹经常不管事,都是下面人管。”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偷瞄了自己师傅一眼。
“你爹那是情不得已,要不是为了你,他一辈子不沾这些才是王道,别人才能更放心。”说完,他指了指屋顶。
和乐郡主有些疑惑他的手势,又想起自己糟心的多了个未婚夫,脑子超长运转,竟有些明白那指的是天,是皇祖父,有些泄气。
“县令三年一调,为了政绩他也得关心民生,村子少了那么多人他不知道谁信,除非他是个蠢的,蠢的可能科举及第吗?还有,底下的书吏、衙役、捕头,师爷这些都是本地的,一般进入这行都是要做到老的,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白日武伯那口气都没有把县令放眼里,可能他们是狼狈为奸互相看不顺眼,也有可能县令是他的下属,听他调派。不管哪样,我们都不能轻信绵阳官府。”
“嗯,师傅,那卖身契这事怎么办?他们肯定会要我们签的。”
“先讨价还价吧,要是和我们动武,那只能签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明白,见机行事。”
“师傅,你真是能屈能伸。”
“别忘了签化名,有本事他们去老家查。”
三娘和呆头走到后山树林里呼吸新鲜的晚风,去除胃中的呕气,浆糊般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里面挥之不去的是紧箍咒般的“膻味、腥气、血迹”这类的词。
吹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效果,两人决定回去睡一觉再说。走到半路,撞上了武伯。
武伯一人在黑灯瞎火的竹林里练着长枪。要不是听到竹子被刺空传出的断裂声,他们也不会注意到他。油灯一闪,武伯停了长枪的动作,休整过后,说道:“事情办妥了吗?”
“噢,吃过了。”
听了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武伯皱了皱眉头:“猪骨头蹄膀吃多了,脑子也成了猪的啦!”
两人还没想好怎么反驳,身体却诚实的做出了反应,他们俩齐声呕了一声。
“你俩皮痒了是吧,卖身契的事办好了吗?”武伯动怒了。
“卖身契,卖身契,哦,卖身契,还没签呢!”呆头脑子转呀转,没回神话已脱口而出。
“事没办好,你俩来这儿吹什么风,吃饱了撑的吗?”
“是有点撑,”三娘无缝衔接。
“别来这一招啊,事情要是出了纰漏,小心将军到时候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两人突然出了一声冷汗,脑子也不短路了,思路也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