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郡主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怎么省事儿?”
如玉公子加大风力的摇扇:“男子一人是没法组成一个家的,他们需要女子的帮助。”
和乐郡主赞同这话,点头附和:“男人娶了老婆就有人伺候洗衣、做饭、铺床、暖被窝,外加伺候爹娘、教养子女,真是一劳永逸啊。”
如玉公子接着道:“女子出嫁后,一天大多数时光是和婆婆、妯娌、小姑子度过的。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家可不止三个女人,要是处不好,天天干架,家里整天乌烟瘴气,男人在外面工作也不安心,还怎么有上进心搏前程呢?”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男子成婚后他妻子就成了他的挡箭牌,他家的女性就盯着小媳妇使劲找茬,她要是聪明善解人意就可以化解,不给男人拖后腿,家庭和美,男人回家就舒心,就可以一个劲的折腾前程。”
如玉公子讪讪的摸了摸额头,怎么没有汗?“并不是每家都有恶婆婆、蛮横的小姑子、精明会算计的妯娌的,但人与人相处,尤其是你俩还不熟悉的情况下,怎么磨合是十分重要的。自古媳妇熬成婆,一个熬字里面包含多少泪珠,有谁知呢?懂一些大道理,心胸宽阔一点,努力让自己适应环境,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不好吗?”
“这么说来,读书对女子来说还挺重要的。那些话本子都讲嫁人如投胎,一锤子买卖。过的好不好看别人,可别人是最不可靠的。要是读过书,想法点子就会多一点,也可以和命运搏一搏。”
如玉公子问:“你现在还在意他们未按才能分班吗?”
“不在意,在哪儿都是学,反正都是一样的夫子。”
说到夫子,和乐郡主想起来问山长:“山长,书院里可有女夫子?”
李山长只当和乐郡主孩童心性,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骄傲道:“有两位女夫子呢!这两位夫子可不简单,可是我费尽心思从京城寻来的。”
“哦?不知是哪两位?”
“一位是琴艺世家出身的庄夫子,另一位则是前翰林侍讲的夫人,她习得一门好算学,尤其是心算,整个书院无人可及。”
“怪不得李姐姐和我夸口,潜江书院与众不同,两位女夫子技艺都很超群。”
李山长被和乐郡主恭维了一通后心情舒畅:“本书院的各位夫子都有所长,于学一道都算大家了。”
跟在身后当尾巴的众夫子:这突如其来的高帽,戴得我们心慌慌。
如玉公子看着书院旁矗立的棵棵白杨,边走边问道:“李山长,我听说贵院君子六艺中的马术很出众,不知可否一观?”
李山长微笑中的脸渐渐冷凝,缓缓道:“真是不巧,公子。昨日才上过马术课,众学子需要花一点时间修复,恐不能承受再次颠簸之苦。”
“是在下考虑不周了。”如玉公子面带歉意:“那请山长任择一项为我们展示吧!”
李山长捏了捏下颌的胡须:“越野说白了就是跑步,没有新意,不好不好,不如就蹴鞠吧,这个需要的人数也不多,双方人数一致即可,没别的特殊要求,两位可以在观看比赛的同时,看一看本院学子的体能,如何?”
和乐郡主、如玉公子二人均没有异议:“客随主便,劳烦山长安排一下吧!”
李山长对身后的岑夫子耳语了几句,岑夫子就进学舍安排去了,其余众人接着沿白杨小径往前走,走到两排教室的尽头,和乐郡主这才发现两排教舍的拐弯处还有一纵排小楼。
“山长,这楼是做甚用的?”
“哦,郡主,这是平时夫子们忙备课批改作业的办公室。我们书院学子众多,总不能让夫子站在讲桌批改功课吧,哈哈!”
和乐郡主笑道,“山长深谋远虑、思虑周详、考虑周到。”
如玉公子把扇子挡在脸上,扇面一颤一颤的,和乐郡主看到真觉得伤自尊了,师傅欲盖弥彰偷乐也不做的隐蔽点,太明显了。和乐郡主只好把头扭到一旁,郁闷的看着小帆船一样的绿叶子卷吧卷吧上下浮动。
岑夫子急忙忙大跨步来禀一切准备就绪,李山长立刻请贵客前往蹴鞠场。一行人在小径的尽头左转了百步有余,又右转向上走去。刚上山的时候,和乐郡主的脚步还挺轻快,一走一大跨步,走了几步之后还停下来等如玉公子。可随着山坡越来越陡,和乐郡主的体力渐渐耗光,快到半山腰时,她已进入老者般步履蹒跚了,时不时踉跄一下,吓的如玉公子吩咐小捕扶着她。有了人形拐杖后,和乐郡主就跟有了依仗般,她将身子大部分依靠在小捕身上,要不是地点不合适,她能叫小捕立马蹲下背着她走。
李山长看和乐郡主这幅疲态摇了摇头,口中却鼓励道:“再走百步就到了,郡主再坚持一会儿。”
和乐郡主只得咬牙坚持,走了第三个百步时,和乐郡主停下来和李山长理论了:“山长,你可别欺负我年纪小不识数,这都已经三百步了还没到,和你说的百步误差也太大了吧!”
李站长只得哄道:“真的只剩百步了,不信你看,那边的右岔路下去就是了。”
和乐郡主目测了一下距离,才不情不愿如蚂蚁般挪动。
小捕在一旁腹诽:平时也没见你多胖啊,怎么往我这一靠,哎,真沉!
右拐上岔路后,和乐郡主终于活过来了,她慢慢站直身体,朝小捕灿烂一笑,吓得小捕立马向后开溜。她毫不在意的四下瞅瞅,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前方的小黑点慢慢清晰起来,原来蹴鞠场上早就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