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司翎满脸鲜血的模样吓了小米粒一跳，看紫檀木桌上有一块手帕，她赶紧拿过来给他，“布大人，你快擦擦吧。”

布司翎佯装的温和差点要蹦不住，他深深的盯着苍白着脸的寻暖，半晌，对着小米粒说了声谢，伸手接过帕子擦净血渍。

擦到一半，听见寻暖有点儿扭捏的说，“兄长，这是我的洗脚帕。”

布司翎擦脸的动作凝固了。

帕子掉到了地上。

他语气有点抖，“妹妹，为何不早说？”

“因为……”寻暖张嘴又开始吐血，大口大口的，看得人胆战心惊。

明白寻暖是没办法说，布司翎他走近了一些，“让兄长给你看看。”

寻暖抬起煞白小脸，病入膏肓的盯着布司翎，她睁着秋水般的双瞳，脆弱惹人怜，“劳烦兄长了。”

这一句话勉强说完，寻暖又喷出鲜血溅在布司翎脸上。

“兄长，对不起……”

她神色慌乱，病态的脸上猛的咳嗽，不断的喷在布司翎身上，冲天的血腥气。

布司翎抬袖遮住脸，他艰难的挤出一句，“妹妹，还是别说话了。”

“兄长，我真……”寻暖满脸委屈，嫣红的唇咳着，飞溅的血越来越多。

布司翎的目光下沉，他都要怀疑寻暖故意的，却又不可能，寻暖表现出来的状态，毒已入了五脏六腑，药石无医，也不必和将死之人计较。

布司翎勾了勾唇，心底滋生着恶意，他装模作样给寻暖把了把脉，惊道，“妹妹，你重病垂危，脉息薄弱，恐怕没多少时日了。”

他想欣赏着寻暖绝望的表情，却见这个被丞相不惜牵连布家，也要护着的妹妹一脸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