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听着无奈地摇头,看样子真是不可能给陆房氏治了,虽说他也看不上陆房氏,但好歹是条人命,可这病真是没法治,他也不过是来试试罢了。要说他多同情陆房氏还真不是,单纯只是想看看江采月能不能治这病。
既然江采月不愿给治,那就是陆房氏命中当绝,只可惜没能知道江采月的医术到底强到怎样的境界。
陆房氏发病时浑身痉挛,好不容易止住了,却觉得屁股上面的伤口钻心的疼,刚被扎时都没疼的这么厉害,她真想拿刀把那块伤口给剜下去。
陆平郎在门外对柳氏道:“怎么说也是我娘,这眼看是要死了,好歹也得弄张席子卷出去吧?”
柳氏冷笑:“还一张席子?你去买?反正我是没钱。你如今记着她是你娘,她害人时可没想过你是她儿,若不是她败家,咱们能过这样的日子?死了也好,免得活着害人。再说,你没见着你四弟都出门做生意去了?回来就是大财主了,她这一死,你四弟没准就能和咱们再来往,我倒是觉着她就该早死。”
“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也是我娘,人死灯灭,你就说几句好话呗。”
“呵呵,我倒是想说她好话了,那也得她有能让我说的好话,反正我嫁过来这些年,就没见你那娘干过啥人事儿。”
陆房氏又开始哆嗦起来,频繁的发病让她苦不堪言,可更让她心寒的是,发病之后竟没一个人来关心她。
她疼了十几年的女儿连面都没『露』,陆老七更是怪她怎么没早死几个月,儿子媳『妇』又在这里商量等她死后是不是要浪费一张席子卷出去。
她这辈子真就要这么过去了?
陆房氏忍着疼从屋中出来,颤颤巍巍地指着柳氏骂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当初我就是瞎了眼,才让你进的门,如今我还没死,你就撺弄我儿子要把我埋了,就不怕将来报应到你身上?”
柳氏闻言止不住笑的浑身『乱』颤,“老太太,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说死了不想埋?要真这么说好办啊,我喊几个人过来把你抬『乱』葬岗一扔不就得了,还省了挖坑的力气。再说,你说啥报应不报应的?又不是我害的你,我怕啥报应?家里没钱给你置办棺材又是谁闹的?要说报应,你这才叫报应。”
陆房氏更是气的喘不过气,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要和柳氏拼命。
柳氏见了也有些怕,陆房氏活不了几天了,可她还没活够,等陆房氏一死,她就把陆燕卖了,换几个钱日子也能过下去,好日子就要来了,她可不想给陆房氏拉着一起去死。
柳氏在院子里跑,陆房氏哆嗦着在后面追,自然是追不上,柳氏还时不时停下来嘴上不饶人地气她两句。
陆平郎虽说对这个娘也没啥盼头了,但毕竟是亲娘,媳『妇』也是亲的,便过来拦着陆房氏劝。
陆房氏怒道:“平郎,我好歹也把你养这么大,我也没几日好活了,你还要帮着这女人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