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郎看了他两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说完又道:“你且说说,你这些年为官,所遇倒霉之事是否都有迹可寻?比如说除了天灾,是否也有人祸?”
梅福禄苦笑:“不瞒大将军,下官这些年为官,天灾也遇到过一二,但大多数都是人祸,下官也不只一次怀疑有人与下官为难,故意做下这些祸事,就想要下官倒霉,可下官也派人查了,那些人祸又着实是意外,这些意外所牵连之人,都与下官无仇无怨。”
陆安郎也猜着梅福禄不可能任那些谣言不止,应该是查过,只是一直查不出原因他就没有办法了。
江采月道:“听说你县里最近有些人得了离奇之症,不知都是何症状?”
梅福禄闻言,想到外面对江采月的传闻,顿时眼前一亮,之前他只想着他们夫妻俩不会因为那些事情怪责他,倒忘了江采月的医术一绝,她刚好路过此地,莫不是金桐百姓之福?
梅福禄‘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对着江采月便开始磕头,“夫人,求夫人救救金桐百姓吧,梅福禄是不祥之人,百姓却是无辜,若夫人能救下百姓,梅福禄愿即刻辞官不做。”
江采月道:“你先起来,如今我也没看到那些百姓的情况,也不好说能不能治,你派些官差去找几个病重的过来,我先瞧瞧再说。”
梅福禄立即起身要派人出去寻找病人,陆安郎道:“听说有个叫顺义的病的极重,不如就先把他找来。”
梅福禄忙点头,吩咐了身边的官差去把顺义抬来,又让他们再找几个,之后才对陆安郎道:“这杨顺义也是个有才的,原本今年是要去赶考,但家中有父母在,便耽搁了,谁知前些日子父母突然就染了怪病亡故了,刚安葬了父母,他也染上怪病,如今整个金桐县,染此怪病者已达百人之多,每日还会再添上几人,可请了许多外地的名医来看,都说不是疫症,可不是疫症,为何又陆续有人病倒?下官也是急的焦头烂额了。”
江采月道:“你且别急,若是很多人染病,除去疫症,那就要考虑是不是水源的问题,若水源没有问题,会不会是都吃了什么有问题的东西,只要找到源头便不会难治。”
梅福禄看江采月就像看救星似的,“夫人,这次你来到金桐县,就是金桐县百姓之福,下官给你磕头了。”
说完又要跪下给江采月磕头,江采月却理也没理他,和陆安郎抬步朝着县衙里面走。
杨顺义的家在县衙不远,不多时,人就被抬到县衙了。见他身边也没跟个家人,江采月问道:“他家里就他一个人?”
抬他过来的官差不疑有他,笑道:“回夫人的话,顺义先生家里还有位娘子,只是今日小人过去时,杨嫂子不在家,可能是去给杨先生抓药去了。”
江采月点了点头,她相信那位冬雪嫂子应该不是去抓药,而是就在县衙外面观察动静,看他们何时能把梅福禄的脑袋给砍了。
不过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就算这梅福禄真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们也没有动私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