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摇倒还是爱开玩笑,谭车苏不会啊!
“你想要我怎么吓啊?”王德倒是真没什么心思开玩笑了:如果真的是这两人说的情况,那么,这桓州城不就危险了吗。
“怎么吓!?”姚一摇还真是来了兴致,望着桓州城的方向,思量了一阵,道:“谭车苏,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谭车苏此时心里想的却是,桓州有何灌这么一个人守城,失守是早晚的事,既然这样子的话,那还不如早点儿让这一城的百姓先行逃走,不然金人打过来,这城里的百姓要是都留在城里,说不定会被屠城的。
心好恨啊!
谭车苏咬着牙道:“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比金人来了更吓人的吗?”
不过至少到眼前为止,金人还没有到这桓州城。
王德与姚一摇两人却是心领神会:要真是这样子,会不会玩过火了!
三人是彼此的商量了一会儿,最后王德心里肯定同意的,就只有一个:等到中午,他们几个都休息够了再出发,到城里先吃一顿热乎的。
太阳慢慢爬向天中,几人之中除了伤得最重的乔仲福还没有起来,其他人也都是起来了,在这野外,谁也没有慵懒,但一时无事,所以都是坐在一边,望着桓州城的方向。
从桓州城的方向,慢慢的出现了一些人影,走在前面的官道上,行色匆匆的,看起来像是在赶路:他们大包小包的,带着不少的行礼。
“那几个人,带着那么多的东西,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出发,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呢!”
谭车苏这么一提,几人也都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渐渐的,后面又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几个大担小担,或者是大包小包,甚至是推着车的人,行色匆匆,说那是一副逃命的模样,也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恐怕我们不用试了。”
谭车苏当即站起身来,道:“出发吧!”
王德把乔仲福叫起来,然后扶着他,李忠则是仍扶着王豹,几人很快走上官道。
“哎哟哎!”
早在几人到达官道之时,官道上看到他们的都是是纷纷的退让,不敢靠近,但是该跑的都还是在跑。
“他们都很怕我们!因为我们都带着兵器,恐怕他们以为我们是土匪强盗。”
王德几人面面相觑,彼此间看了看,要说土匪,他们还真像,他们现在可都是没穿士兵的衣服。
这一路上的人是越来越多,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逃命!这些人真的都是逃命的模样。
王德本还想抓个人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谭车苏直接就否决了:到了桓州城,一切自然就都知道了,现在多问也没什么用。
怎么听着谭车苏这么说,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他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几人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又一路都遇到行色匆匆的人,偏偏遇到他们就躲。
几人很快的就走到了桓州城南门口。
桓州城南门此时是大开着门,但是连一个值守的士兵都没有。
这就叫做洞门大开啊!如果现在有敌人来攻打桓州,那一定是轻而易举的就攻入城中,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城给占了。
不信可以试试啊!现在来了一队攻城的人,为首的叫谭车苏,他本人,加上手下士兵,包括其中的一个女子,加起来总共七人。
谭车苏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桓州城,城内所有房屋的门全都是关着的,没有一间店铺是开门营业的:谭车苏几人原本想吃一顿热乎的打算是要泡汤了。
“怎么回事?你们跑什么?”王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一个正在逃跑的同样的青年,就问道。
那青年早已看见几人,本来就已经是避着走了,没成想竟然还被王德迎面冲上去抓了起来。
“大……大爷……饶命!”那人是话都说得不清了。
“别叫我大爷!我比你还小呢!”
被王德抓着的人,看着的确是比王德大上几岁,但在王德手里,他还两腿发软,根本就站不住了。
“是……是是……是……”王德心里真是那个气啊:就算是阎王来了,大不了跟他拼就是了,怕成这样子真不怕丢人吗!
“金金……金兵……来了!”
“金兵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王德虽然是早已料到这个答案,还是忍不住的斥责。
“马上……就来了!”
“放了他吧!”谭车苏道:“我们直接去知州衙门。”
几人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一队衣衫不整,队伍凌乱不堪的士兵跑过来,他们的模样也是不用问就知道:逃兵。
看到谭车苏这一行身上带着兵器的人,不但是连问都不问一声,而且还特别的避开了。
王德心道:“谭车苏和一摇的想法还真是没错,应该去吓一吓那个叫何灌的知州,把胆子小的人都给吓跑了,不然真的有金人来打,难道就凭着这些人来打吗!只怕是我现在上去,就能把他们吓死。”
几人愤愤而心下焦急,就直接到了知州衙门:谭车苏和姚一摇对这路显然并不陌生,一路既不问人,也不多看。
桓州知州衙门,大门修得恢宏而气派,旁边是两座威武的石狮子,代替了差役的值守,两扇布满圆钉的木门被漆得油光发亮,门梁上衙门两个字也是写得刚劲有力,可是现在这没有人值守的衙门前,看起来怎么就会觉得那么别扭呢:华丽却没有内涵,用来虚张声势倒是恰如其分。
“连衙门都已经没有人守了,看来,那何灌的确是已经跑掉了。”谭车苏叹了一口气,就率先走入了那衙门。
衙门之内,传来了一阵嘈杂慌乱的声音,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人影在忙来忙去的,几人径直的就走入了进去。
“什么人!”待几人走到内堂,才终于是有人朝几人望了过来,几个差役模样的人,此时正在打包着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才看到几人进来,结果是一阵子的胆战心惊,慌乱之中,便拿起手中正在扛东西的扁担,或者是充当扁担的刑棍,或者是腰间挎着的佩刀,全都朝着几人指过来,但偏偏就是不敢往前走,手脚全都是不听使唤的哆嗦个不停。
“你爷爷的,来打老子啊!”李忠举起手中的斧子,膛亮的斧子闪着几乎是要夺人命的光亮,照得那几人手抖得更加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