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迪一时哑口无言,原本计划着靠着这坚固的衙门,对方一时半会攻不进来,能把敌人气死,靠着这么多的炸药,总还能杀伤不少敌人,最后来一个“破釜沉舟”,就一定能给敌人一个强烈的震撼,却还想不到,对方还能想出“火烧城堡”这样子让他们都被窝囊烧死的办法。
衙门院内,一个身影疾速的冲了进来,是谭车苏。
“敌人要用火攻!你要怎么办?”
张迪瞪了谭车苏一眼,道:“杀出去。”
“我们杀不出去的了。”谭车苏森然道:“大门外面早已被他们的人包围了,我们要一冲出去,马上就会被射死,我们如果不冲出去,那他们就一定会放火烧掉大门,到时他们的骑兵就可以直接的冲进来了。”
“所以我们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王德如看到了曙光:“从地道里撤离,然后再想办法。”
“我绝不会逃跑!”张迪显然是极度的不甘心。
“这不是逃跑!这不过是换种办法杀敌罢了!”王德斥道:“你要杀敌可以,你要以一换十,以一换二,哪怕是以一换一,这都是划得来,但现在他们是要烧死你,是要烧死你,你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得没错!”宗箭也是冷森然地说道。
“现在也就只有这种办法了。”谭车苏冷森然道:“你们快点儿撤离!我留在这里给你们断后。”
王德眼睛圆睁,瞪着谭车苏,道:“你留下来干什么!”
“要是他们发现这里没人了,肯定会想到你们都已经逃了,到时四处追查,你们谁都逃不掉。”
张迪同样是森然冷峻,道:“我们本来也没想过要逃。张铁山!你带领弟兄们从地洞里离开,然后找机会跟金狗拼了。”
旁边的一个汉子走了过来,脸色同样的森然而毫无惧色。
王德瞪了那汉子一眼,“又是一个姓张的”,看这副模样,难道他又是和张迪一样子是个死脑筋吗?
王德内心怒火“嘭”的就冒了出来,终于,他握起一只拳头,一拳就打在那张迪的头上。
“你这个蠢货!”
那叫张铁山的汉子伸手便将王德抓住,开口就骂道:“你王BA蛋……”
身旁几个汉子七手八脚的就上来将王德钳制住,王德胸口发疼,但只是冷笑道:“你的这些兄弟,我见过他们杀敌时的样子,武功高,训练有素,叫什么骁勇善战,如果能好好用他们,他们一个不但能杀两个,可以杀三个,四个,甚至十个都没问题,可是你偏偏就要让他们一个都杀不了,你不是蠢货是什么!”
“要你来管!当心我杀了你。”
也不知是张铁山还是谁喊了一句,道:“我们是自愿这样子的,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一阵拍手之声响起,却见宗箭在那机械性地拍着手,道:“虽然我也会选择和外面的金狗拼命,不过这夜叉说的是太对了。”
“放你的狗屁……”又一个汉子冲了上来,喊道:“你们几个腌臜孙子,我们做事,关你们屁事啊!还有你这什么夜叉,你这害人的鬼。”
那个汉子说着握起拳头,就要往王德肚子上打去。
谭车苏一伸手便将那汉子的手拿捏住,可不等他说话,便听到那大门的方向有人喊:“着火了!”
随后便见一个人往里跑了进来。
谭车苏冷冷道:“大敌当前了还在这里内哄……不出一刻钟,大门就会被火烧没了,到时他们冲进来,我们一个都赚不回来了。马上走。”
说着谭车苏将那汉子的手一甩就放开了。
“也不用再争了,我们全部都走,谁都不要留下,那地洞口那么隐蔽,这里又有火,不需要有人断后,而且这里一烧,那地道马上就没有用了,就算让他们看见我们从洞里跑也没事。”宗箭也像一个指挥者一样在发号司令。
“没错!”王德谭车苏两人也是都觉得现在没工夫再争论下去了,何况宗箭这主意也很棒。
“走!等全部人出去之后,再拿炸药去炸那些金狗。”张迪一脸的不甘,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想他毕竟也是个读书人,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确实不再多说了,只下令道:“每人带上一捆炸药。”
张铁山便带着这一群要拼命的汉子,每人拿起一捆炸药,迅速的就往衙门后院走去,谭车苏瞪了王德一眼,道:“你,去保护你要保护的人。”
谭车苏又望了一眼宗箭,刚要想说话,宗箭便说道:“我跑得比你快,我在你后面走。”
王德心一喜:有这宗箭看着谭车苏,就不怕他要寻死了。
那个地道口只能容一个人走过,这一群人总共是有三十余人,一个一个的往洞里钻,也是几乎花了一刻钟,最后是剩下王德,宗箭,谭车苏,张迪以及一直守在门洞的两三人。
而果然是如王德所料,衙门外的辽兵是不断地往这这衙门内扔入易燃的如衣服棉被之类以及沾了火油的木头柴禾。
几人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往正扔东西的地方扔炸药,但几人料想,现在也炸不了几个人了,因为他们早有防备。
谭车苏又催促王德道:“你得去找你得保护的人,张兄你得去指挥你的兄弟去了,你这里的兄弟,放心交给我,我不会让他们轻易的死去。”
王德望了一眼宗箭,道:“你的家人,肯定也在等你回去。”
宗箭脸上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随即领悟:看着谭车苏,别让他寻死。
王德与张迪便钻入地道口。
在地道之中爬行,王德才是想起来:倒忘了问那张迪,怎么会有这一条地道?难道说是他们早就想到会有这样子的一天,所以是早就准备好了吗?
这金人入侵,也没有多少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