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许久没有洗过这么大一盆热水澡了,一来是烧水破费的柴火多,二来每去苏家坡村口挑水的活也确实是一项苦力活计,家里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一用的水我基本上要存上两大缸了,每次去挑水的时候我都害怕扁担把我压扁了。
苏锦必常常因为我个头的事情取笑我。
其实我不是不长个,以前念书的时候也算不得矮,总也能是中等偏高的身高了,这几年不知这么的,身高都不长了,座位也从中间位置一节节升到黑板的最前方来。
我是介意的,所以尽量挑着角落里来坐下,不是在左边的端头,就是在右边的端头,但我尽量是挑着偏窗的座位,为此那语文老师经常路过走廊时,就把偌长的尺子通过窗口伸进来,冷不丁的敲我的头。
敲完我正生气,他又朝着我笑笑,走进教师来继续他的滔滔不绝。
我那后脑勺现在还有好几个棒槌似大隆起的大包包,也不知是不是他留下的“后遗症”,总之,后来,我是成了那个位置的钉子户。
我见轻纱撩上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父亲坐在屋内的床沿上,大门紧闭!
我脱了身上的脏裤子,盯着它看了半,突生出一种嫌弃来,用手拎着它放到一旁去,一只脚心的跨进大水盆里,热水激得我兹兹的吸气,我放进去一点,又热的伸出来,那热水儿就直搂搂的冒白气,我的脚丫被热的粉红粉红的,我看了心下好生欢喜。
折腾了半,终于把一只脚实实的放了进去,便来脱上衣,又回头看了一眼轻纱的方向,父亲像是知道我在望他,隔着轻纱,“要黑了,你母亲怎么还不回来?”
把我吓的忙把已经放进去的右脚抽了出来,“你怕什么,快洗你的。”
父亲不话,我倒觉得没什么,他这一话,我就听到他的声音是直直的看着这里头的,心下觉得好不舒服,又不好什么,光着下半身,毛布遮了一半,衣服脱了一半,热气散发了多了一些,整个房间烟雾腾腾的。
心里想,他是我父亲,我怕什么,想着又把右脚放到大水盆里去了,这会儿倒不觉得烫了,只是温热的感觉透过脚底传到身上,可舒服了,我便利索的把上衣脱了,本想坐着,可是屁股觉得热了,便双膝弓着跪在大水盆里,解了下半身的毛布来浇了水来在身上。